“这小子对那臭老头的行踪只字不言,许是相交甚好,臭老头向来重情重义,若真是杀了这小子,他会不会认为是因他而死?”狂刀老人想到此处又不由收了几分气力。
“罢了,这小子来历不明,也未必就是那应约之人。”狂刀老人心中叹道。
他见幕诀缓缓起身,眸光一变顺势一掌拍了过去,“这是‘碎魂刀’,给你点教训,想接我六招?再多练练罢。”
瞬时间刀气遍身,侵入体肤,幕诀神情微变,只觉痛苦难忍,狂刀老人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幕诀缓缓吐出一口气,盘起腿调息,剧烈的刀气在他体中纵横,静时若水一般的内力受到外来冲击不禁大怒,幻如惊涛拍岸,一波一波将其吞噬。
过了半晌,幕诀大喝一声,终于将体内的刀气尽数驱逐,他闭上眼,主动探索着那份未知的力量......
“咦?明明就在这里啊,怎么会不见人呢?”
幕诀听见洞口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执剑起身,寻幽岩地处天涯医谷的香山疏林中,本是隐秘至极,却接二连三有人来访,此处与父亲牵连颇深,且寻幽剑谱尚踪迹未寻,他人来访绝不是好事,幕诀疾步走向洞口。
他看见洞口有一位正背对着他举目四望的青年,那青年一身素衣,背脊挺得笔直,口中时而发出对四周景色的赞叹。
“你是何人?”幕诀开口道。
那人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幕诀,他见幕诀一脸冷峻,手中执着剑,浑身还满是打斗气息,心中一喜,一记金锥就向他掷去。
幕诀眸光微冷,丝毫未避挥剑挡之,那金锥触及剑身又弹回来处,那人更是欣喜,心道初入中原便遇上如此高手,真是可喜可贺,人都道中原武林变化万千深不可测,他早想试试了,于是身形忽变,蓦然间出现在幕诀身后。
江湖中传闻“血燕子”夺魂索命皆在弹指之间,那血燕锥更是锥无虚发,招招致命。幕诀在见到金锥时便确认眼前这人便是血燕前辈的徒弟,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血燕子”,想来定是武学中的翘楚,心中亦是欢悦,更是尊重对手直接持剑相较。
血燕子身形幻化万千,无数虚影疾走在幕诀四周,幕诀亦是移形换步,手中更是连连催劲,二人身形飘忽,皆若鬼魅,霎时间血燕子蓦地腾空而起,双手擒拿点拍,攻势凌厉至极,幕诀急退两步,疾剑回撩,幻剑万生,肆意狂狷的剑气犹如一张大网,拦阻了那致命金锥出手的机会。
血燕子招招紧逼,似是想逼出幕诀的漏洞,幕诀若行剑走偏锋自是能极快的在剑势上压住对方,且他从小习得移形换步,醉月剑法等灵活对敌之术,就连掠影那般诡异多变的步法他亦显得得心应手,但他多是选择正面相较,此时面对血燕子的进逼,他更是一剑快似一剑,二人始终承不相上下之貌。
血燕子最善观色察人,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却又很快恢复到明澈,眸光似镜,映照着幕诀每一式剑招,血燕锥已持在手中,似乎在等待着他出错。
人如其名,血燕子的轻功内力都是一等一的,且他攻守趋避,无比灵迅,时而飞身跃起连环猛踢,时而擦身而过虚实混拍,出手之奇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幕诀先前被狂刀老人所伤,出手相挡之时微微慢了一步再而劲力也稍稍弱了些,血燕子略带喜色,便要抓准时机掷出那血燕锥来,再观向幕诀,他眸色微变却是瞬时收了手。
幕诀对此略显诧异,倒也毫不犹豫的收回剑。
“怎么受伤了也不说?”那人小声嘀咕,随又随意朗声道:“我饿了,打起来好没意思,不打了不打了。”
幕诀不由笑了笑,独自走向一边,坐下闭上眼调息。
血燕子走到他身旁,“刚刚也算打得痛快,以后我再找你比试,你叫什么名字?”
幕诀仍是静闭着眼,“幕诀。”
“哦,我叫叶炼。”那人随意坐下,“你这伤好奇怪,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是谁将你打伤的?”
幕诀心中默念道:“叶炼?”随又睁开眼睛,眸光莫测道:“是狂刀老人。”
叶炼深吸了一口气,又故作镇定道:“原来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狂刀老人,也难怪能伤你,听说他那人脾气不好,以后遇上了还是小心一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