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羽松旧日多受古月笛声约束,解了毒之后却又甚是想念那委婉含蓄的音韵,本是兴致极好,忽然叫人扰了心绪,自然心中不快。
他纵身跃步,稳稳落于阵中,“哪里来的小贼?活着不好吗?非要来送死。”说罢眸光一瞥,看着列阵之人的身法动作,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就凭你们,也敢拦我?”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二人。
“熠儿,借剑一用。”
接过幕熠的剑,幕羽松眸光集于一点,朝着被他选定的其中方位猛攻而去。
这时隐于林中某处的神秘人终于现身,“虚无形质,空无障碍,无善无恶,无念无往。求不予剑幕大侠赐教!”
幕羽松心中一惊,转身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心想:“这人是如何知晓我的不予剑的?莫非是与当年的事有关?”当即怒道:“你又是谁?”
幕熠心中默念道:“虚无形质,空无障碍,故名虚空。此人难道是澶门右护法......”他心中一紧,又想道:“小师叔并无理由这么做,还是先看看再说。”
那人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不便见人的江湖弃子。因心中仰慕绝影剑宗的剑法,特来向幕大侠请教。”
幕羽松心想:“这些个杂碎身法虽差,但阵法却十分精妙,以熠儿的功夫恐怕还不足以破阵,这个神秘人也不知是何来路,我且试试他再说。”随即冷笑道:“是吗?可惜我不想跟连相貌都羞于示人的人比剑法,熠儿,接着。”
幕羽松将凌宵剑还给幕熠后又施展轻功行至那人身后,两人迅速过起招来。
幕熠知道幕羽松是担心他不是来人的对手,心中自责之余又满是振奋,他目光如炬的看向敌方,将小笛小心护在身后。
黑衣人分为内、中、外三圈,圈圈相互纵横交错,每一个方位都有人死守,将幕熠二人牢牢困在其中。因其人数太多,黑衣人的身形随着列阵不断攒动着,幕熠不敢贸然出手,只得用身子最大程度的护住小笛,紧盯敌方动作,以寻找疏漏之处。
仅是须臾,幕熠便发现了突破口,在他看来此阵法虽精,但行阵之人身法太弱,他只要找到那个最弱之人,便有机会破阵了。他毫不犹豫提剑上前猛地刺向那人,仅是过了十招有余那人便受了伤,迅速退到外围,他之前所站的方位则立刻有人补上,且阵势开始缩小范围,朝着两人不断逼近。
此时幕羽松与那黑衣人已过了上百招。幕羽松自负功夫了得,心想江湖高手莫非也就那么几个,就算这人身负绝技也难以伤他,于是多运劲在臂,双手齐出,掌掌狠绝干脆,不料这人内力刚劲醇厚,两人竟呈不相上下之貌。幕羽松心想:“这人内力好生了得,且他手上多茧,必是惯用兵器,这般同他赤手空拳的打斗,莫非真无恶意?”再斜眼观向幕熠,对方似乎仅是将他们困住,并无杀机,当下困惑之余不禁心思一松,手中掌势也不再咄咄逼人,两人竟当真用心切磋起来。
不料空中忽现一人,迅速拉过小笛,一记刀刃横在小笛的脖子上。
幕羽松顿时怒极,飞步抢去,心中忧愤道:“幕羽松啊幕羽松,你可真是个傻子,怎地还上了那狗贼的当?真是糊涂、糊涂......”途中却遭那人拦截,他回过身以掌为剑,双掌连使“虹月入天”,猛地向其面门震去,那人来不及解释,只得挥掌掠开,却又黏上他,不让他前去救人。
“幕大侠,在下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你个头,你别拦着老子。”幕羽松心中急迫,却又无计可施,一时情急不禁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遮遮掩掩不敢见人也就罢了,居然还以妹子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幕熠更是心急如焚,不顾死活地尝试破阵,片刻间已然险象环生,却听一人朗声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