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幕诀准备与师辞别,同幕歌一起前往薛南酒家一寻究竟,了却前事。
这时冷昆却是不依了,几人僵持在院中。
冷昆抱着臂,沉声道:“诀小子,你说说,昆叔我待你好是不好?”
幕诀道:“昆叔救我性命,教我功夫,待我好。”
冷昆“哼”了一声,“这几日你都跟小丫头待在后山竹林里,昆叔也没好去打扰你们。这才多久,就这么急着要走?”说罢又轻咳了两声,“寻幽剑法练好了吗?”
幕歌心道:“原来昆叔是因为这事才拦着诀哥哥的,但是依照诀哥哥的性子,习剑之时若有未明之处他是不爱让别人看到的。这几日下来诀哥哥练习寻幽剑法虽已有小成,但仍有不足之处,昆叔这般还真是难为他了。”
冷默道:“我都没有过问,大哥问什么?你想要检验徒弟,我可以替你将应阙和惊雷喊来。”
冷昆闻言怒叫道:“哟,怎么?诀小子就跟你这个师父亲?我这个叔叔连问都问不得了?”
冷云见此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大哥也是因为幕三哥才如此重视寻幽剑法,且又这么多年了,若是能再见,稍许能得到些安慰罢。”便也未多加拦阻。
萧辩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冷默还要开口,却见幕诀拔出剑来,“师父,徒儿学艺不精,给您丢脸了。”
幕诀目视前方,剑同肩高,蓦然出剑。手持剑随上步之势向前直刺,他眼随剑行,上动不停,一招“翻墨流云”使出,剑势如流云上涌,又如墨汁泼下,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随又转身撩剑,立剑由后向前方撩出,交剑极快。行云流水之间又使出一招“跳珠飞剑”,以持剑手腕为轴,立剑转腕在其身侧贴身近臂由前向下、向后回环,飞剑迅猛激烈,就似大雨急速落下,激起地面水花有如白珠碎石,飞溅四方。
再有提剑横劈,手心朝上,由右向左下方弧形横扫,力达剑身,第三招“风散云收”,忽然间如狂风卷地而来,时斩时扫,吹散了那墨云。
剑行此处,幕诀不禁皱了皱眉,仍是秉着这剑意使出了最后一招,“寻幽探微”,他追步刺剑,行得是松脆潇洒。又隐有一丝探寻,时缓时急,有张有弛,式无收招,予人无限想象,留有余地。
剑罢,幕诀将剑收起。萧辩鼓掌叫好:“师父好厉害!”
冷云亦是开口道:“确实不错,诀儿这才练了几日,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想来不久之后便能大成了。”
许是期望太高,冷昆迟迟没有开口,他心想道:“不能急,不能急,诀小子已经很不错了,这才几日,怎么能和三哥去比?”待想通之后,他颌首笑道:“不错不错,不过诀小子你可还要多多努力啊!”
幕诀道:“我不会辜负昆叔的期望的。”说罢又将目光移向冷默。
冷默对于幕诀一向严苛,说话亦是直接,“诀儿,你可知道你刚刚哪里做的不好?”
幕诀坦言道:“徒儿第三招收势未及,蓄力不足,导致最后一招没有发挥好。”
冷默道:“我曾与你爹切磋过,寻幽剑法,在于快而不乱、静而不滞,狂而有度。换作从前,你行剑也许不如现在这般强劲,但最能掌握的便是收势,为什么......”他骤然惊道:“莫非是......”
冷默疾步走向幕诀,将手覆在他的肩上,眉头微微皱起,“你内息居然如此紊乱......”他厉声道:“我跟你说过要你不要过急,时机到了自会融会贯通,你为何不听?”
幕歌连忙开口道:“师伯,这个不能怪诀哥哥的,当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