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幕羽松正疾步赶回扬州。相隔幕熠成婚已是两日有余,遥想当日,八方相邀、四海来贺,哪里知道竟会发生如此变故?前来参加喜宴的多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回遭人暗算,使得群侠几日都难以动弹,想来众人心中定是郁愤难平。
幕羽松内心急切:“霄哥当年退隐江湖,这些年也甚少在武林中露面,此回借着熠儿成婚,本是想趁此机会向武林诸人介绍几个后辈,也好让熠儿真正接替玘书楼楼主之位,没想到却是让人搅得一团糟”,他心中叹道:“熠儿卓荦不羁,就连我这个师父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霄哥对孩子一向尊重,又岂会过多勉强?如此一来,待下次开口,不知又是何时了......”
将午之时,幕羽松总算赶到了幕府。幕霄已提前召集群雄聚在了堂中,待幕羽松一到,立即将解药分给了众人,诸人服过药后,皆是自行调解,仅仅一霎的功夫,群侠便已尽无大碍了。诸人相视一眼,澶门的分堂堂主白龙先行开口道:“所谓好事多磨,玘书楼少主娶亲这等大事,就连老天爷也想多看几出好戏,还望幕楼主与幕少侠莫要介怀。”
幕霄颌首微笑,幕熠意会道:“白兄所言甚是,我与妻子情投意合,喜得天公作美,已是幸运之至,又何必贪求这短短几日的朝暮之欢?”
群雄闻言皆是大笑,白龙道:“世人都说玘书楼公子放达不羁,此话不假。公子旧日虽是多以文士自居,但行事作风却是像极了我江湖中人,我白龙碌碌无才,公子若不嫌弃,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意开口便是。”
幕熠微微一愣,随又朗声笑道:“白堂主是代表小师叔而来,你我本就是同道,又何须如此客气?况且白龙大哥刚正直率,也是令在下心生佩服。今日一别,他日行走江湖,你我定还会再见的。”
白龙高声道“好”,随又向幕霄拱手说道:“今日与公子相交,实乃幸甚,还要多谢幕楼主的款待。”他看了众人一眼,“我澶门中人,自上而下,讲究克己律人,不轻信传言,不妄议是非,也请诸位共勉。”
程普抢先接言道:“你这年轻人倒是讲究,不过我喜欢。老夫云游四地,最爱多管闲事,若是让我瞧见有人肆意传播流言,我呀,也定是会上前同他理论一番的。”
群雄闻之,皆是赞同。
幕霄露出笑容,沉声静气道:“各位的心意,幕某心领了。只是江湖之大,悠悠之谈,惟绝智者之口。我既敢敞开府门迎天下客,就不怕别人笑话。只是这几日,令诸位英雄受苦了,幕某实在愧疚。”
琅山派岐灵女侠接言道:“幕楼主可千万莫要因为此等小事介怀”,她走出人群几步,戏谑道:“要我说,在座诸位,以往恐怕没少吃毒煞宫的亏吧?这两日便解了毒,还是她们手下留情了。”
众人听闻皆是大笑,有人当即便道:“果真是心直口快琅山派,岐灵女侠说的句句属实,这回咱们不仅要感谢幕楼主的热情款待,也还喜得那群臭娘们高抬贵手了。”
岐灵女侠闻言不禁笑道:“该说的我已说完啦,此番相会实在荣幸,我琅山派就先行告辞了。”说罢行礼便退,诸人目送其离去,眸中多有几分欣赏仰慕之意。
琅山派请辞过后,其他门派亦是接连开口,很快,幕府便只剩下几位江湖故人了。若澜大师出声感叹道:“澶门白龙,果然.......非池中之物啊。”
程普接言道:“那可不吗?你看澶门,八公、白龙、分水几个分堂,哪个堂主不是年轻有位?无论人品、武功、相貌,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所谓知人善任,看来咱们姑苏盟主还是颇有感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