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歌轻喝一声,飞去横剑,随又顺势纵身而起,挥掌向虚空迎面猛击过去。虚空还未来得及揣度她意,身形却已下意识避开。
幕歌持剑立于两人之间,莞尔笑道:“慕容庄主,好久不见。”
“辩儿,还不快出来拜见慕容庄主?”
萧辩从远处树林里走出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人都没看清,倒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随又抬起眸子,微具神采道:“在下萧辩见过慕容庄主!”
两人目光相接一忽儿,萧辩又觉窘迫,方才听得那饱含英雄气概的话,再想起师父曾在天涯医谷与他说过的沧浪山庄的故事,一时竟忍不住嚎哭起来。如今与人四目相视,怎地不令他心中羞惭?
虚空看到萧辩不禁忽尔疏神,心中既是慌乱又是恼怒,实也顾不得身份,怒目向幕歌斜视了一眼,嘲讽道:“玘书楼一向自视甚高,你爹就是这般教育你的?”
幕歌不急不怒道:“我天生不受约束,与我爹有甚么关系?倒是虚空护法今日作为,似乎有悖于武林盟约罢?中原武林诸多名门正派结为一盟,奉澶门为尊,澶门当对得起这份信任才是。听闻澶门弟子一向恪守门规、严恭尽礼,没想到背地里竟也会做这等残害同盟的事?”
虚空眸中掠过一丝犹豫,皱眉闭目答道:“你快走罢,此事与汝等小辈没有关系,若是再多管闲事……”他忽地睁大眼睛直盯萧辩,杀意刹时外显。少年却是无畏道:“你瞪我干什么?我打小从军营里出来,是不怕你的。”
慕容杰握紧了拳头,心中又岂会不知眼前少年便是他的亲身骨肉?当年将军府的人设计强夺其骨血,使得他妻郁结而终,临死之前都没见到孩子。如今父子两人好不容易得之一见,却又是这般情景。
虚空正要说话,幕歌插口道:“护法大人大可不必劝阻,慕容庄主也实在无须担忧。”她朗笑一声,宛若神明灵至,凝视虚空斥责道:“你害人性命、栽赃诬陷,我小师叔予你三分薄面,却也容不得你败坏澶门门风,既然你对澶门不忠不义,那么就让若隐教门来教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