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豪张着大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这......”
“段兄,我和你一样,得知此事后非常意外,所以特地在铁云城多留了几天,打听那九个杀修的底细。虽然他们心狠手辣,做‘生意’不太会留下线索。可这么些年下来,多多少少有些事情泄『露』。光是泄『露』的部分,内容已十分惊人......”
赵聪天一边说,一边递过几张便笺,交到段一豪手中。
“......‘白面’、‘鸩老’、‘铜狮’等几个凶名赫赫,两手都染满血腥,绝不是靠吹嘘出来的面瓜。据梁无间之前提及,他们曾设下陷阱,围杀过一名假丹修士。如此阵容以有心算无心,去找景华的麻烦,结果一去不回,这说明什么?”
段一豪读着便笺,脸『色』逐渐由红转白。
“你......你是说......他们都被景......景......”
赵聪天摇头道:“除非景华已进阶结丹,才有本事将九个蠹修全部杀绝、一个不落。这明显不太可能,他或许能瞒过你我,却瞒不过富真人的神识。”
“哦?那你的意思是......”
“两个可能。要么景华身上有宝贝,或是身后有靠山,强到足以把‘玄甲门’的蠹修杀尽。要么就是‘玄甲门’的杀胚坏事做绝,得罪了某个大势力,结果被对方围堵报复。你我二人倒了血霉,刚好此时找上他们......”
赵聪天坐回座位,慢慢品了一口美酒。
“......而且我以为,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居多。”
段一豪精神一振:“何以见得?”
“因为梁无间也失踪了。若是他们落到景华手上,人证、物证俱全,景某人可和咱们没啥交情。谋害斋中客卿可是大罪,你我哪有机会在此地喝酒?”
段一豪脸『色』数变,狠狠喝干杯中的陈酿。
“我们花费巨资苦心策划,最后连个动静没有。赵兄,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个杂碎?他家人不是刚从中南道迁过来么?要不我们想想办法......”
赵聪天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段兄,这个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我都是有家有口的世袭供奉,岂是那个贱种可比的?当年温主事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忘了啊......”
段一豪默然无语。
赵聪天说的温主事名叫温方路,也是斋中的世袭供奉。当年曾和一名客卿发生矛盾,于是他设计陷害,引蠹修屠尽客卿全家。
客卿名叫夏宜权。事情本来做得很隐秘,夏客卿也当是意外。结果有次温方路的管家酒后失言,被夏宜权察知真相。
此人当晚便神秘失踪。十年之后,温方路的妻妾、子女、兄弟等等突然遭劫,先后死于非命,连带一些旁支亲族也遭了秧。
等到引起斋中重视、派出执事彻查时,温方路的亲族已伤亡过半。最终夏宜权潜入温宅,以一枚符宝将温氏全家杀尽,自己也被赶来的供奉击毙。
往事太过惨烈,“观月斋”老供奉人人知道,常常拿出来教育后辈,段一豪自然不会陌生。只是他心中嫉恨景华,而且事关“姻缘”,一时难以放下。
赵聪天察言观『色』,马上明白对方的顾虑。他不慌不忙端着酒杯,脸上似笑非笑。
“段兄,说道景华,我刚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据说他从中南道回来后,立刻和一个女修关系暧昧。听说此女容貌妖艳、精于炼丹,还和景氏『药』铺有过合作。呵呵........两个人眉来眼去,勾搭到一处,现在恋『奸』情热,嘿嘿......嘿嘿......”
“此事当真?”
段一豪立刻双目放光。他的嫉恨因卢影彤而起,谁知对方竟和散修混在一处、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