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娘接口笑道:“相公生起气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我也没办法,只有忽土伦公主能与相公打个平手,或许可以抗得住相公的怒气。”
谢道清看了一眼忽土伦,奇道:“哦?忽土伦能与越儿打个平手?一个女子竟能如此厉害?”
阔阔伦笑道:“不是平手,是程越让着她呢。程越不愿伤到忽土伦,忽土伦占了大便宜。”
杨淑妃好奇地道:“忽土伦可真了不起!这样的身手在大都督手下可以排进前三了吧?”
程越微笑道:“她现在就仅次于张孝忠,我再给她调教一番,日后说不定比张孝忠还强。”
俞充容喜道:“那可好,没想到咱们女人当中也有大英雄呢。”
程越笑道:“即使不上战场,女人同样是英雄,莫要看轻了自己。”
说话间已进到后堂落座,谢道清和赵显坐在上首,旁边是阔阔伦和八八罕相陪,全玖和杨淑妃还在再旁边。
忽然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柔娘、丁香、媚儿、雪儿、亚古丽等妾身着吉服全都过来拜见,后堂当中立时站满了美貌的女子。
谢道清看得眼花缭乱,把程越叫到眼前,用力打了一下屁股,笑骂道:“你这个猴崽子,贪心不足,该打!”
谢道清大概是世上唯一敢打程越屁股的人,看得众女笑逐颜开,程越哭笑不得。
阔阔伦感叹道:“太皇太后与程越母子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谢道清拍拍手,笑道:“这都是被越儿给带坏了。他平日里飞扬跳脱,不拘小节,相处日久,不知不觉会受到他的影响,不过这也不错,没那么多规矩可以自在些。”
程越大笑道:“母后偏要怪到我头上,我可没有见人就打屁股,打板子的不算。”
后堂又是一阵笑声,曹贵妃与程越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宫女们心生感慨:同样是一国之主,忽必烈与谢道清大不相同,这里的气氛与元朝宫中也大相径庭,还是大宋好啊。
此时是下午时分,婚宴傍晚才要办。闲来无事,八姬和八小歌姬献上歌舞,赢得无数掌声。完泽等女借机回房最后打扮妥当,囊加真因为已得到忽必烈赐婚的承诺,没有共襄盛举,只从房里取了程越送给她的项链戴到胸前,以示自己也是程越的妻子。
忽土伦也没有换上吉服,程越不愿让她受委屈,一定要为她专门办一场婚宴,她只得从命。同样,她也戴上了程越送的项链。
众妻妾再回到正堂,每人不约而同地在胸前都戴上了项链,谢道清从未见过这么多别致的设计,非常喜爱,戴上眼镜,将妻妾们一个个叫到面前细细端详。
全玖想起被她拒绝的那串项链,神色有些黯然,杨淑妃等十一妃却因不能展示自己的项链而颇为遗憾。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项链上,程越悄悄靠近全玖,小声道:“你那串项链我还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
全玖轻咬嘴唇,悄声道:“不要,我就是不要。”
程越暗笑,道:“那好,我继续给你留着,等你要的时候再说。”
全玖娇躯微微一颤,定定地看着程越,嘴角用力挤出三个字:“厚脸皮。”
程越一笑,道:“送你礼物你还嫌,不识好人心。”
全玖无奈地转过头去,一颗心“怦怦”地跳,心乱如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此时,罗夫人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两个小纸卷,禀报道:“两位圣人,大都督,会稽、庆元府的人送来飞鸽传书,今天一早,两地分别有大批读书人聚集,在府衙门口焚烧大都督的书。会稽有两千人上下,庆元府有一千余人。焚书的人自称耆老会,焚书之余,他们还各自上书,要求不得将新学纳入科举,维持丁忧祖制。之后便在府衙外静坐,请朝廷答复。”
谢道清与全玖一听,大为吃惊,谢道清道:“这耆老会我是听说过的,不就是一群读书人组成的诗社么?怎么竟敢如此胡作非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