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清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忽必烈大汗定下的表字,哀家也以为极好,不如……就这样决定吧。从今天起,开封郡王程越,字昭德!”
群臣闻言,无不大惊!太皇太后将程越封到大宋旧都开封,忽必烈又赐字昭德,莫非这些都是天意么?!
大宋的社稷,难道就要移转了?!
真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程党众臣也松了一口气。
程越轻叹一声,起身向谢道清与真金各行了一礼,道:“谢忽必烈大汗与圣人赐字。”
谢道清要过圣旨,亲笔在圣旨上添上程越的表字,以昭告天下。至此,忽必烈的意图已完全实现,谢道清被迫亲手将程越送上了正位!
诸事完毕,此时已近中午,谢道清不愿再给真金等人机会,于是宣布道:“今日事毕,退朝!请各位贵人女眷到慈宁宫休息用饭,大殿的赐宴就交给开封郡王主持。”
陈保合连忙率人操持起来,程越向真金使了个眼色,待谢道清和全玖离开后,两人便走了出去。南必与完泽本该跟着谢道清一起到后宫,见程越和真金出殿,怕他们争执不下,只好一道跟了出来。
程越带着真金向西侧的垂拱殿而去,南必与完泽紧紧跟在后面,生怕两人突然大打出手。
一进垂拱殿的殿门,程越便指着殿内值守的内侍道:“你们都先出去。”
程越的做法不太符合规矩,但内侍们十分听话,马上就全避出殿外,还将门随手关上,留他们四人在殿中商量。
程越也没客套,大马金刀地往殿中的椅子上一坐,随手示意真金等人也坐下。三人刚坐定,程越便劈头盖脸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真金苦笑一声,拱手连连作揖,道:“王爷不要生气,我也是没办法。”
程越追问道:“是大汗的主意?”
真金不敢对程越隐瞒,点头道:“是,父汗临行前吩咐我的,我只能照办。”
程越还是盯着真金,道:“这个主意是谁想的?大汗对和可没那么熟悉。”
真金皱眉道:“这我就不知道了,父汗也不会对我说,兴许是父汗有了这个想法,再找人问来的吧?我不相信有人敢向父汗进言,非要给王爷套上这么一个表字。”
南必听到这里,越困惑,插口道:“昭德这两个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为何如此为难?”
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指完泽,道:“完泽,你解释给她听。”
完泽对汉学相当精通,于是便轻声讲解了一遍,南必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又格格地娇笑起来。
程越一瞪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南必笑道:“我道是什么,不就是有篡位的意思么?篡位就篡位,大宋这两位圣人,根本管不了大宋的事情,皇帝还是个孩子,上下都是由你做主的,索性就当了皇帝又如何?我看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波。”
程越气得一拍桌子,喝斥道:“把你的嘴闭上!别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