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东宫,朱允炆以为会被朱标留下。
哪怕是批评,总得说两句。
哪里想到,才刚一进门,朱标却又让他去歇息。
“父亲。”
该说的东西,苦口婆心说过了不少。
实在没必要再耗费精力,再去重复之前的那些东西。
更何况,以朱允炆的性子。
朱标要是指出他在刘三吾一事上的问题,朱允炆是否真的能够改过自新不得而知,但必定会就这一方面,朝着朱标期待的方向发展的。
朱允炆是一独立个体,看的是遇事之后他自己内心的处理手段,不需要他冲着老朱和朱标的喜好行事的。
“回去吧。”
“没吃的话,吩咐庖厨做上些。”
“东宫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务,孤就不和你一块了。”
朱标匆匆而走,朱允炆不疑有他的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爹还关心着他,那就说明他爹还是在乎他的。
只要在乎他,那一切就有希望。
“那爹也早些休息,别太累了。”
最后表达了关心,朱允炆这才和朱标分别。
分开之后,也没马上去吃饭。
而是,转身跑去了吕氏那儿。
朱允炆本想等自己做成一件事儿,然后再去求朱标,解了吕氏的禁足。
谁知,做一件败一件。
不说没帮吕氏的资格了,吕氏也会因他的牵连,迟迟解除不了禁足的。
自吕氏开始禁足,并没勒止朱允炆相见。
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朱允炆都会找吕氏拿主意。
因而,赵勉涉巨额受贿桉后,朱允炆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吕氏。
去乾清宫跪着求见老朱,还是吕氏出的主意。
现在有了结果,当然得告诉吕氏一声。
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谈了朱标的态度,最后又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沉思片刻,吕氏没直接否认。
“你说的有道理,等过上几日,你再和你父亲提,去其他几部历练。”
“赵勉巨额贪墨,与你没太大关系。”
“去各部历练不能耽搁,实实在在学到一些该有的技能,还能联络不少朝臣的感情。”
“不能随便浪费,要好好把握好。”
而就在吕氏教子的同时,凉国公府。
一群武将围拢而坐,傅友德,冯胜,曹震,张翼,王弼等等赫然在列。
自朱允熥陆军军官学校创办,武将们的凝聚的也更加牢固了。
毕竟他们家的子弟全都在一块摸爬滚打,在这种环境下所创造的情义,很多都是生死之交。
沐休之余,相互登门做客。
你去我家,我去你家。
有了这些年轻后辈的羁绊,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拉的更近了。
围坐在一块儿,看谁都亲密了。
“那位在户部历练的时候,和赵勉同吃同住,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不说,还常去赵勉家里,一待就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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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勉贪墨了这么多,我们要不抓住这一把柄,在这个事情上发些大力气,倒显得是我们的无能了。”
“你说呢,老傅?”
蓝玉是新秀,掌兵又最多。
但论出谋划策,还得靠傅友德。
“某觉着,这机会不能浪费。”
“某也觉着不能浪费,当初朱允炆在户部历练,那可是牛哄哄的很。”
“就是,仿佛从户部出来,那位置就给他了。”
“某一早觉着,赵勉那厮不是啥好人,每次交接些军费,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多方卡扣,专挑毛病。”
“那位跟在赵勉身边那么久,竟一点毛病没发现。”
“赵勉自杀的时候,把好几身蜀锦全都套在了身上,平日在家里,必定饮酒享乐,日子奢侈到了极致。”
“你以为谁都像咱殿下,慧眼识珠,谁是人谁是鬼,在他那儿全无遁形?”
傅友德还没说话,众武将便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
“你们一群夯货知道个啥,全都听老傅说。”
蓝玉低呵一声,打断了武将。
“是是是,颖国公说。”
武将堆着笑,谁都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