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坐下聊。”
许久没见朱允熥,该聊的事情还挺多。
说到朱允熥册立太孙,又说到了蓝玉的北征,最后又说到了科举新增算数。
目前对他们,朱允熥要求不多。阑
只要他们别横生枝节,那就再好不过了。
以朱允熥的宏愿,将来有的是他们发光发热的机会。
聊了半个多时辰,朱允熥回到老朱身边。
之后,一直陪着老朱。
老朱身体不比以前,多加注意总没坏处。
没用多久,一路顺畅到达凤阳。
码头上,朱橚正等着。阑
船靠岸,刚放下甲板,朱橚便跑了上来。
“父皇!”
朱橚没着蟒袍不说,短衣短裤的,还踏着草鞋,像个地地道道的农夫。
“咋这打扮?”
老朱打量了朱橚眼,面无表情问了句。
“儿臣育了些草药苗,才刚刚种下,便听说父皇来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对于农人,老朱是亲近不假,但绝不允许有人专门挑他的好恶来讨好他。阑
老朱拉过朱橚的手,扒开瞅了一眼。
是否干过农活,一眼就能看出。
朱橚双手粗糙,手掌有了新茧。
确定无假,老朱松开。
之后,抬脚下船。
朱橚跟在后面,凑到朱允熥身边,小声滴咕道:“你皇爷爷这是不信我?”
这还用问,明显就是。阑
“我种了些草药,打算亲自培育,有几种我把书都翻烂了,始终找不到它们叫啥,我感觉不像是草药,没有那种味道,但又不像是杂草,你小子懂得多,改天帮我瞧瞧。”
医学院是在朱允熥的建议下成立的,说好了他们谁有苦难,不管是哪方面的,都可来找他的。
“这才多长时间,五叔竟又在凤阳育了草药苗,侄儿抽了空就过去。”
“不过对侄儿草药了解不多,不见得能给五叔答疑解惑的。”
朱橚摆摆手,倒是不介意。
“你先看,要是你也不知道,那就只能等长大些再看了。”
只要不用承担后果,看看倒是没问题。阑
“还不走?”
朱允熥和朱橚说话说话的功夫,已落后了老朱老远,直到老朱下船,他们还没跟上。
“走,马上走。”
听老朱的呼喊,朱允熥马上追上。
到了老朱跟前,搭上老朱胳膊。
走到銮驾前,朱允熥扶着老朱坐上,自己才扭身坐到了后面那个。
“起轿。”阑
两人走坐好,魏良仁这才喊了声。
清道在老朱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一路上除了值守的护卫,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到了信国公府,朱允熥先行跳下銮驾,陪同着老朱一同走了进去。
整个府上均都挂上了白,汤昱正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
老朱进了府后,免了行礼的众人,径直先去了灵堂。
汤和换上寿衣,已经入了殓,只能老朱见过最后一面,便直接合棺了。
“老汤,咱来看你了。”阑
老朱趴在棺材上,欲语泪先流。
“你们都先出去,让皇爷爷和信国公单独说说话。”
不用老朱吩咐,朱允熥便做了安排。
老朱脾气差了些,但却重情重义,刚当着朱允熥的面便已经两次落泪,对汤和这个儿时的伙伴,肯定是有很多心里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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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房里家卷仆丁丫鬟全部退出。
“孙儿就守在门外,皇爷爷有事喊孙儿一声就行。”
吱呀一声合上门,朱允熥守在门口。阑
防止老朱出状况,也防止有人偷听。
皇家是非本就多,老朱又身处漩涡中央,要被有心人听到耳中,再添油加醋胡诌上几句,这不是破坏老朱个人形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