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没有把柄了,就是当场抓到,老朱都没认过。
之后,朱允熥吃了饭后,便坐在了老朱的对面。
这么长时间过去,朱允熥也认命来。
能出了出,出不了也不强求。
就那么你来我往的,大概玩到不到些十点,老朱便主动提出散局。
朱允熥帮老朱端来水,伺候着老朱洗了漱,一直安顿着老朱睡下,这才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洗脸洗脚都洗了后,临睡之下又去查一趟岗哨。
毕竟有老朱在,安全得放在第一。
次日,五六点老朱先起。
起来后就会喊朱允熥,祖孙两个会先在院里转悠一圈,之后才会回去洗漱。
洗了漱吃了饭,就会上街熘达。
今日,祖孙两刚走到前院临街的屋门口,便突听闻卖煎饼的老板娘正尖着嗓子训斥孩子。
<p/>
“哭哭哭,哭有个鸟用。”
“沐休了几天了,你早干啥去了。”
“要去学堂才知道急,告诉你晚了,等让你爹和先生说说,让先生使劲儿让你长长记性。”
“你爹起早贪黑的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有个好前程,你这样课业都不好好完成,难道长大想和你爹一样去卖煎饼不成。”
这么接地气的育儿经,朱允熥好像还是前世小时候才听过。
怎么听,都挺熟悉。
朱允熥抬脚上前,在掩了半扇门上面敲了敲,道:“方便进来吗?”
听到声音,妇人过来。
一改之前的咆孝,憨厚和气微微一笑,问道:“客家有事?”
朱允熥退后一步,和妇人保持了距离,道:“在下听大嫂在教育孩子,看大哥和大嫂不像识字之人,在下读过几本书,想着能否帮些忙。”
真正能使人受益终身的良师或许只需点拨那么一两句,就足以助人悟性顿开,自此得到突飞勐进的进步。
一听朱允熥这么说,老板娘更加热情,当即让出一步,把朱允熥和老朱都请进了屋。
之后,又是倒茶又是倒水。
“孔先生办了义学,他才有机会认几个字,他倒好这整天就知道贪玩。”
说着,老板娘一巴掌拍到了那叫学礼孩子的后脑勺之上。
勐然的袭击,让学礼正写大字的毛笔发生了偏移。
瞬间,即将写完的纸被污浊。
“哇...”
学礼由之前的小声啜泣,很快便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不没多少,重写就是了。”
老板娘知道自己错了,嗓门都没之前那么亮了。
瞧着这,朱允熥平衡了。
看来,这么倒霉的不止他一个啊。
曾几何时,他也曾把刚抄好的书洒上了墨,之后只得又重新补齐的。
“别哭了。”
“来,我把着你写,保管你先生会夸你。”
说着,朱允熥重新摊开一张。
先是蘸了不怎么发黑墨,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毛笔抹平。
握着学礼的手,在粗糙的宣纸上,写下来了个天字。
落笔完成,学礼眼前一亮,神情激动,欣喜地道:“你咋能写这么好,先生都没你这字好?”
朱允熥握着学礼的手,写下了个地字的同时,瞥了一眼老朱,回道:“多练就是了,你要是一天抄一本论语,用不了多久也能写成我这样了。”
学礼跟着朱允熥运笔,欣然道:“我见过先生的论语,那么厚你咋抄完的,也是你先生罚你抄的吗?”
之前很少过前院,和吴学礼接触不多,想不到他还是个话唠。
“不是,是我爹罚的。”
听了朱允熥回答,吴学礼不高兴了,怏怏回道:“我爹不会罚我抄书,我爹只会揍我。”
“我爹很少对我动手,不过我爷爷也会经常揍我。”
朱允熥无意回了一句,吴学礼倒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朋友似的。
扭着头,好奇问道:“你都把字写这么好了,你爷爷咋还要揍你?”
朱允熥把头瞥向老朱,落落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爹揍你能把你走的下不了床,我爷爷就会的,我大概是垃圾桶捡来的吧?”
话音才落,老朱眼睛一瞪,道:“你能不能教,不能教就走。”
朱允熥哪敢辩驳,只得连连道:“能能能,当然能教了,这书孙儿早滚瓜乱熟了。”
瞧着这,完全是老朱在绝对压制朱允熥,哪还用怀疑朱允熥所言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