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了事不还是被罢了爵,落了个郁郁寡欢的结果吗?
常遇春号称常十万,在所有开国武将中当属第一人,他的这一功绩可也没护得了常茂。
想明白了这些的常升,着实是不愿再参与到朝廷的政务当中去。
他也不指望朱允熥与他们的那点血缘关系,能够再有如常茂那样的事情之后能护着他们常家。
与其寄希望于这种的事情当中,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少参与这些事情呢。
常茂也没经常森的同意,便拒绝了朱允熥的好意。
“森子他还不够沉稳,拳脚骑射都还不过关,让他再沉淀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常升都这样说了,朱允熥也没法强求。
像常升这种低调内敛没什么要求之人,他还真没有什么能给予他的。
最后,只能道:“继祖马上就十岁了,舅是让他文还是走武,可以让他选择去军校还是去职大。”
“在那里有教官和先生管着,他学到的东西也能更多一些。”
常继祖他将来可以只做一个逍遥国公,但不能朝廷将来用得着他的时候他却一无是处,这样可就也是玷污祖辈的荣誉了。
更何况,朱允熥说这些建议的初心也是真的为了常家好,常升他总不能三番五次的多次拒绝朱允熥的好意。
最后,常升这才终于道:“那就让他去军校了,武将终是学IE拳脚更有用处,而且那小子也做不来舞文弄墨的那些来。”
其实说起来,常继祖的命运这一世也算可以了。
历史上,有人说常升因牵扯蓝玉谋反案中被杀,也有人说靖难之役的时候常升和徐辉祖力战浦子口,死在了永乐初年。
常继祖在常升死后迁云南临安卫,当时不过才刚刚七岁而已。
按历史上的那个时间线,常继祖已经过了那一宿命了。
当真正体会过了才知道,有父兄庇护着的感觉该有多幸福。
“那让继祖随时过去就行了。”
几乎是素所有的勋戚子弟到了一定年纪之后都会送去军校学习的,在那里增长些本事总比在外面招猫逗狗的强。
而且,凡要继承勋爵之人还得经过考校合格者才可以的。
再之后,朱允熥又与常升说了些家长里短才离开。
从开国公府上出来后,朱允熥便去了富明实业。
海贸的具体章程,他也得和徐行全交流一下意见,让徐行全该准备的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朱允熥过去时,并没见到朱孟熜。
“见过楚世子了吗?”
徐行全点头应道:“陈指挥使领着过来后,卑下与楚世子大致说过些海贸方面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趁着吃饭的功夫,楚世子还又与卑下请教了不少有关于海贸的事情。”
“见卑下开始忙实业的事情了,便带了了小厮去了定远侯府上了。”
定远侯王弼是朱桢的老丈人,朱孟熜是王弼的亲外甥。
朱孟熜做外孙的都已到了京中,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王弼的。
不管是谁都不能拦着。
朱允熥问道:“要是让楚世子负责新开的这块海贸如何?”
新的这块海贸主要是以藩王勋戚参股为主的。
徐行全道:“楚世子虽刚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但却是个虚心学习之人,要是再安排个协助之人的话,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徐行全商贾世家出身,他自己又接触这方面的生意这么久,辨人识人的能力还是很厉害的。
他但凡没这个本事,就没办法让整个富明实业一直有条不紊运作着。
朱允熥道:“孤已经让陈磊过来了,打算让陈磊先试试。”
陈磊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发展还和高丽以及倭国之间的贸易,这么长时间一直矜矜业业特别的稳重。
目前,陈磊不过只算是外包的。
朝廷为他的海贸提供些便利,他在盈利之后则再与朝廷分析利润。
当年,朱允熥和陈磊的爹陈敬宗谈的时候,就是朝廷拿大头他们陈家拿小的。
这么多年过去,陈家一直老老实实的按照当初地约定和朝廷反而成。
至于心里是否有不满意之处,但在面上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说起来,还算是能拎得清。
既然如此,也就适当可以重用了。
尽管由给自己干换成了给他打工,但其中的稳定性可比之前更强多了。
而且,他现在所做的这条海贸线也不是说就此停了,他完全可以把这交给别人继续盈利的。
目前稳定倭国,带动北方的富裕,也离不开陈磊走出的这条贸易路线了。
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徐行全和陈磊也多有接触。
对于陈磊的能力,徐行全是很认可的。
“陈磊去做这倒是可行!”
朱允熥不在这事儿上纠结,只道:“你先与孤说说实业最近的一些情况吧。”
郑和再过些时日也要回来了,如何走海贸的路线也得依据外郑和的外交成果重新规划。
凡是郑和建立外交关系的地方,那他们的商船才能够过去。
当地政治环境本身不太安定,亦或者是非常排斥外来人口,尤其是不容纳于明人的地方,那一定要避免贸然接触。
你竟他们海贸不可能有太多兵力,一旦他们发起刁难,茫茫大海他们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而与此同时,朱孟熜见到王弼后也说了不少海贸的事情。
还说他这次来京师就是受朱桢之命学习海贸,将来代参参股海贸的藩王勋戚出海的。
这也没什么可瞒着人的,王弼问朱孟熜就说了。
听完朱孟熜说的这些,王弼这才后知后觉问道:“太子带你回京,是已经应允伱将来代替参股的藩王出海了?”
朱孟熜是王弼的外孙不假,但朱孟熜即便是偏袒于王弼,那必然是在楚王府之后。
更何况,朱孟熜的利益共同体是藩王,或许在考虑了藩王们的利益才能想到他也不是不可能。
最关键的是,就朱孟熜所说的这些他压根就没听过。
在清丈已经没办法阻止的时候,在海贸方面为自己争取些利益也不是不行。
趁着现在为后世子孙积累些家业,他们将来才能啥都不用干也能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们的荣耀还没被时间消磨时都不努力,等到将来谁还能记得他这个定远侯是谁。
就海贸这事儿,越是参与的早所得的利益也就能够丰厚一些。
听了朱孟熜说的这些,王弼也顾不上和朱孟熜多聊了,只道:“殿下吃了饭之后,臣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朱孟熜自从出生也没见过王弼几面,和王弼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比外人强一些。
他再留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随之道:“不了,姥爷。”
“太子说让我先跟着徐掌柜了解一下海贸的章程,有了大致的了解再系统的学习。”
“孙儿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昨天听徐掌柜介绍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的,孙儿能回去与徐掌柜学习了。”
朱孟熜也知道他虽跟着朱允熥回了京,但不到最后一刻仍然很难保证朱允熥会把这些事情交给他手里。
正如朱桢所分析的那样,将来必会是所有藩王勋戚傲包括有广袤土地的士绅地主。
各自分成占比是多少固然很重要,但是谁在这事儿上掌有了话事权要比占比大头的好处更重要。
朱孟熜自己都不想放过这机会。
“好吧,反正你最近也不走,有了空就记得到家里来。”
王弼虽有为自己的利益谋划的心思,但看到朱孟熜总和看到别人不一样。
“好,孙儿记住了!”
在送走了朱孟熜之后,王弼先去找了傅友德。
在勋戚之中,他和傅友德关系更好。
两人一块分析了从朱孟熜那儿得来的消息后,傅友德道:“太子已经在衡山清丈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行进在湖广了。”
“整个湖广最有能力反对的就是藩王,潭王薨了后无子国除,湘王的盘子已转移到了交趾,只要搞定了楚王基本就没问题了。”
“很明显,太子此去武昌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说通的楚王,对于我们这种勋戚是也有用这种方式的可能。”
“楚王是聪明的人,他知道谁先参与谁得利最多,既然已经没办法反对了,那不如抓紧时间参与进去以便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太子即便要说这事儿也应该是先去找老蓝的,我们先去问问他,之后再商量该如何做吧。”
没用多久,两人一块儿去了蓝玉府上。
听闻王弼和傅友德的来意后,蓝玉道:“太子还没来。”
自早上开始蓝玉就等着了。
这几日因为清丈京中一直不太安宁,虽说有朱标在前面挡着,但这毕竟是朱允熥他所操办的事情。
即便是为了让蓝玉这些勋戚支持,朱允熥也应该来与他们交流一下想法的。
“那就再等等吧。”
三人一直等了中午,也没等到朱允熥的人影。
最后,还是蓝玉实在等不及了,才派人去打探了朱允熥的下落。
朱允熥出门也没隐瞒着谁,想要知道他到了哪儿并不难。
没用多久,派出的人回来报告了朱允熥的行踪。
得知了朱允熥的已经去过常升那儿,蓝玉脸上震惊到难以复加。
朱允熥虽与常升的血缘关系更亲近,但因蓝玉在武将之中的威望,有了事情还是喜欢先与蓝玉商议的。
像现在这样不管越过他直接找常升,那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那些文臣在衡山清丈的问题上和朱标吵吵把火的,他也没跟着说过什么啊。
难不成是嫌他没站在朱标身边,替他为清丈的事情摇旗呐喊?
但之前类似的事情也有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