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新买的公寓离苏春景苑有些远，开车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别墅里，萧奕赫晕乎乎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摇晃着，心里有一种几欲喷发的念头，刚才的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过去很久，他越等越不耐烦，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几次想要给霍岚打电话，他害怕霍岚刚才只是应付而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声，萧奕赫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奔门口而去，未等门铃响起，他已经开了门，下一秒，直接将正准备按门铃的霍岚拉了进来，然后推到了墙角，直接压了过去。

玄关处光线很暗，霍岚只能看到一张熟悉的轮廓，随即便是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袭来，霍岚下意识的去抵抗，可她那是萧奕赫的对手，瞬间就被压在了墙角。

“唔……萧……萧奕赫……你疯了吗？”

“唔……唔……放……”

“啊……疼……”

霍岚支支吾吾的，根本无法开口，萧奕赫就像是失控了似的，根本不是在亲吻，霍岚只觉得嘴角周围一阵疼痛，甚至感觉口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萧奕赫……你是疯子吗？”

终于，霍岚逮到了说话的机会，她愤怒的推开萧奕赫，一脸怒意的吼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了，就算是恨她也不用这样对她，难道对萧奕赫来说，她只是他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吗？

面对霍岚的质问，萧奕赫微微一怔，随即，整个人又压了过来，只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靠在霍岚的身上，脑袋枕在她的肩上，粗重的喘着气，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霍岚忽然感觉这种气氛太不对劲了，或者说萧奕赫太不对劲了，不管是过去的记忆还是这段时间的接触，她都没见过萧奕赫如此刻这般。

悲伤，对，就是那种浓烈而令人窒息的悲伤，她在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身上居然感受到了悲伤。

不知为何，霍岚忽然心口一揪，双手控制不住的去轻轻搂住了萧奕赫，声音轻柔的说道。

“萧奕赫，你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霍岚的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叹息声，随后是如喉咙干涸而发出的嘶哑声。

“霍岚，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我应该恨你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霍岚整个人僵在了那，望着依旧靠在她肩上的萧奕赫，情绪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她只能轻声说了句。

“萧奕赫，你喝醉了。”

说着，霍岚想要扶着他去客厅，可她的手刚想去扶着萧奕赫，就被萧奕赫推开了。

“我没醉，霍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着，萧奕赫终于离开了霍岚的身旁，完后退了半步，但双手却撑着墙，见霍岚围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霍岚，如果再给你选择一次，四年前，你还会和我分手吗？”

萧奕赫在试探，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岚，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霍岚听了微微皱眉，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这男人的眼神太过深邃，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她根本看不透他问这句话的意思。

霍岚愣了好一会儿，她也在问自己，如果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她会怎么做，答案似乎还是一样，因为比起爱情，她更不能丢下她的母亲，还有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回到国内，只能让她母亲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面对萧奕赫那炙热的目光，霍岚最后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萧奕赫，都已经是发生的事了，为何要问？”

“霍岚，你就没后悔过吗？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吗？”

萧奕赫又一次逼问，可这一次，霍岚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萧奕赫，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我从不后悔。”

是啊，霍岚怎么会后悔，留在了美国，至少她挽救了母亲的性命，当时国内那么多的债主，如果回国，她母亲的抑郁症只会越来越严重，但从这一点上，她就不曾后悔过。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奕赫身体微晃，他以为这个女人会后悔，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摇，可她的回答却是如此的决绝。

“霍岚，你的心真狠。”

面对萧奕赫的痛斥，霍岚苦涩一笑，不是她心狠，只是在当下，她别无选择。

霍岚抬头倔强的看着萧奕赫，看着他脸上的冷意，平静的说道。

“萧奕赫，你是天之骄子，根本无法明白普通人的艰辛，我不是狠，只是在当下，我有更重要且必须要留下的理由，对我来说，爱情不是全部，我相信萧总也是如此，爱情应该也不是你的全部，对吗？”

霍岚反驳着，她无法接受萧奕赫这样的质控，她如果心狠，这些年就不会依旧单身，她如果心狠，也就不会有小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