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莲娜交流完毕,乌木的离开手续正式进入快车道,他的id环响个不停,时不时跳出个光幕:某某某领导同意并表示祝福。耐着性子接受完各路领导空旷的祝福,乌木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他的东西不多,最宝贝的是一套精确完备的组合机械工具,这套工具陪伴他度过枯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终于要走了。”乌木拍了拍工具箱,带上为数不多的衣服和其他用品,稳稳地迈出了步子。
白塔顶楼,一艘两栖海梭正在等待它的乘客,乌木在其他教职人员和学员的欢送下来到这里,开始最后道别。
终于要离开了。乌木想,没想到自己也有离开的这天。不知道他的哨兵是什么样子的人,会去看机械展的应该是个机械师吧?或者是展方的职员?事关自己的哨兵,乌木的思维也不禁像脱缰的野马撒开蹄子四处奔腾,就在这时,莲娜作为教职人员代表,向他做起最后的欢送词。
“亲爱的向导,今天你毕业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以你的哨兵为重,记住了吗?”莲娜强打着精神说完这句话,即使化着妆,也无法掩盖她越发糟糕的脸色,她缓缓换了口气,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了她,她微微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一只宽大的手掌扶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重心。是她的哨兵?不,并不……莲娜的目光定格在了乌木的身上,这位高高壮壮不善言辞的向导扶着她,皱着眉犹豫地开口:“主任,你要保重身体。”
莲娜不住苦笑,她也曾是鄙夷这个傻大个中的一员,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糟糕。
现在发觉是不是太晚?不,不会,出了白塔,才是真正的开始。
松开乌木的手,莲娜执著地站直了,镇定自若地挥了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乌木点了下头,“再见。”
坐上海梭,欢送队伍几乎没有逗留,立刻如潮水般褪去,比起关注这个在展台上丢脸的向导,他们更在乎三个月后即将举行的毕业典礼,那才是展示他们自身的舞台。对于薄情的师生们,乌木没太多奢望,眼下还没离开罗赛,他却已经开始紧张。他的哨兵会不会喜欢自己呢?
“阿嚏——”等在阿尔丰斯的酒吧门口,妮可莎娜重重打了个喷嚏,全心全意关注着人形精神系的诺雷终于施舍了个眼神给自己姐姐,语出惊人死不休:“姐,是不是你的向导想你了?”
妮可莎娜脸一红,摆出深思熟虑的架势:“恩……搞不好真的被惦记了。”
诺雷又问:“姐,你就不惦记你的向导?”
“又不是主教阁下有什么好惦记的……”妮可莎娜碎碎念道,她依然有些小怨念,尤其是发觉主教阁下对道尔含情脉脉,那个呆逼却一脸茫然的时候!简直就是浪费主教阁下的感情!
妮可莎娜深深叹了口气,就在这时,载着艾里盖利和蓝图的悬浮车姗姗来迟,两人跳下车,步履还有些蹒跚,衣服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姐弟俩愣了下,忙不迭走了上去。
“艾里,你们怎么成了这样?”
“呵呵……公会办事处的人比较热情。”艾里盖利抓了抓头发,愣是演绎出痞子潇洒的风范。蓝图就显得非常不淡定,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经过给讲了出来。
两人到了公会办事处之后,蓝图长了个心眼,他可记得艾里盖利出现在公会办事处,那群佣兵们发癫的熊样,
这回他没从正门走,而是带着艾里盖利直接走了员工通道。蓝图的思路是正确的,他们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任务登记,然而离开的时候麻烦又出现了,公会办事处的全体在职员工纷纷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把他们堵了个水泄不通。
八卦的力量是可怕的,员工没有佣兵们狂躁的攻击力,但好奇心丝毫不减,他们将两人团团围住,外头吵吵嚷嚷的佣兵都开始砸玻璃了,他们还是浑不在意,可劲儿打听。
员工一挤眉弄眼地问:“蓝图,这是你对象吗?长得好帅哦。”
员工二狐疑地打量艾里盖利:“话说,他怎么这么眼熟,他不是个佣兵吗?卧槽,你居然假公济私一边上班一边钓凯子!”
一时间,艾里盖利的佣兵和哨兵的双重身份再次让员工们抓到了八卦的热点,兴奋地不能自已,有的问:你怎么敢跟哨兵在一起?还有的更一针见血:你该不会是隐藏在普通人里的向导吧?
蓝图被问地出了身冷汗,拉着艾里盖利就要往外走,被点燃八卦热血的员工怎么可能让他们跑掉,甚至还联合起外头闹事的佣兵一块儿围追堵截,艾里盖利和卡维尔势单力薄根本扛不住人海战术,他急中生智,对蓝图说:“还记得青鸟唱的歌吗?你也唱一段。”
“现在?!”
“对,就是现在。”
因为紧张,一开始蓝图的声音还有些抖,艾里盖利站在他身后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哼了一个小节蓝图渐渐找到了感觉,曲调变得优美婉转起来,热血沸腾的佣兵们立刻安静下来,连普通职员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停止了骚乱。乘着这个机会,艾里盖利一把抱起蓝图撒腿就跑,跳上车扬长而去。
如梦初醒的人群发觉自己被晃点了,追着车跑了一会儿,也被远远甩在了后边。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蓝图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妈呀,人八卦起来力量真是无穷的。”
“谁叫你自己跑去公会办事处当靶子的,活该。”一个熟悉的语气从背后响起,犀利地把蓝图数落了一顿。扭头望去,青鸟掐着太阳穴从悬浮车里走了出来,姐弟俩大吃了一惊,卧槽,大变活人啊?!刚才还躺在那儿装死的家伙一遇到蓝图就回魂啦?!
蓝图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地和他打招呼:“青鸟,你醒了?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会儿?我听他们的口气以为你睡得很熟呢。”
“不想睡就不睡了。”青鸟看了佣兵几眼,抱着肘斜睨着眼说,“现在你们知道把我和蓝图分开的后果了吧?”
妮可莎娜和诺雷不由自主地朝自家团长身边靠了靠,躲在他背后窃窃私语。
“艾里,这怎么回事?青鸟真的是精神系?”
“是啊团长,为什么他不会消失,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你们能不能动动脑子,我不是说过蓝图是从黑塔逃出来的吗,这么说你们还不明白?”艾里盖利无力地看了眼缩在自己身后的姐弟俩,经过这么一提醒,姐弟俩默契地张大了嘴巴。
哦!原来如此!是黑塔的锅!
就在艾里盖利板着脸教育姐弟俩的时候,蓝图一脸黑线地扯了扯青鸟,压低声音说:“喂,你打什么哑谜?又跟别人闹别扭了?”
“没有,别担心,”青鸟看了他眼,揽住他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找老板。是时候该让他开业了。”
没有青鸟这棵摇钱树在,阿尔丰斯酒吧老板也就任性地闭门歇业,临街酒吧见状本来高兴得不行,谁料这家酒吧一关门,整条街的客流量大幅缩水,生意都变得愁云惨淡起来,如果今天他们知道青鸟回来了,恐怕欢迎的阵仗比蓝图在公会办事处遇到的更吓人。
“也好。”蓝图应了声,回头问道,“艾里,你们要来吗?”
“就来。”艾里盖利止不住笑容,蓝图已经渐渐把他放心上了,这可是个好现象啊。姐弟俩看到艾里盖利笑得如此骚气外露,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妮可莎娜更是嘲讽起他来:“艾里,你笑得太恶心了。”
“会吗?等你的向导到了估计你的表情比我更夸张。”艾里盖利摸了摸上扬的嘴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揶揄地看了妮可莎娜一眼,“说起来……蓝图好像认识你的向导。”
妮可莎娜一愣,脱口而出:“蓝图认识?那人长什么样?男的女的,耐不耐艹啊?”
“姐,你不是说对自己的向导不感兴趣吗?”诺雷又没事开始瞎说大实话,不被妮可莎娜揍才奇怪。
“呸,我发发牢骚不行,谁让道尔那个家伙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