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下雪了。”凌殊羽带着一直守在门外的木错回来时，木晴正拎着灯笼在无瑕院门口等着凌殊羽，见凌殊羽果然冒雪而归，连忙上前迎接，“木错，你怎么没给郡主披件披风就让郡主在风雪中走？”

木错沉默着看了一眼木晴，又看了一眼凌殊羽，继续低着头沉默。

“你……”看到这副模样的木错，木晴咬牙又无可奈何。

“不怪木错。”凌殊羽轻轻摆了摆手，“是本郡主没让她近身的。”

“郡主也该多顾着自个儿的身子。”木晴握着凌殊羽冰凉的手，眉头紧皱，“木暖，给郡主烧些热水来。”

“行了，木晴。”凌殊羽轻轻挣开木晴的手，凤眸深处的镜湖是一片寒霜冰雪，“都下去吧，容本郡主静一静。”

“郡主……”

“出去！”凌殊羽终于忍耐不住，冷声呵斥道。

木错冷眼看了木晴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木晴愣了愣，然后低着头缓缓退出房间。

偌大的室内终于一片寂静。

凌殊羽眸色深沉地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黑眸深处隐隐有风暴在肆虐。

一片可怕的寂静后，凌殊羽忽地拽着一件披风，从窗口跳出去，飞上了屋顶。

“郡主……”木晴一愣，看着凌殊羽的身影就要喊。

“安静些。”木错一把手搭在木晴的肩头，脸上依旧一片冰冷。

木晴愣了愣，随即看了一眼屋顶一身飘然的凌殊羽，默默地咽下了到嘴里的话。

木错见木晴不再说话，也松开了手，抱着自己的剑靠在一旁的廊柱上:“今晚我来守夜，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木晴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那你过会记得提醒郡主，莫再上头呆太久，这大雪天的，容易得风寒。”

木错轻轻点了点头。

木晴不放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凌殊羽的方向，见凌殊羽依旧立在风雪尽头处，只能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木错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凌殊羽的方向，然后又淡淡地收回视线。

凌殊羽立在屋檐翘角处，微微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凤眸冰冷。

“在看什么？”就在凌殊羽在望着天空发愣时，云未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想看星星。”凌殊羽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似乎并不意外云未靖的到来。

云未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纷纷扬扬下雪的天空，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的秦奴打了个手势。

“你一点都不意外本王会来这？”云未靖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靖王方从封地归来，见到本郡主这个故人，自然会来探一探本郡主的底。”凌殊羽收回视线，缓缓转身看向云未靖，“这一路，靖王觉得如何？路可好走？”

云未靖深深地望着凌殊羽，一双墨色的黑眸中隐隐闪烁着些许光芒:“本王觉得，至少比领着二十万靖北军杀回来好走得多了。”

凌殊羽一愣，然后慢慢收回了脸上的警惕:“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杀回来？”

明知不易，明知死路，却还是杀进了京都。

“你觉得本王为何？”云未靖只静静地望着凌殊羽，直白的目光让凌殊羽平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