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黎御宇的声音低沉的动听,“因为此马剧烈奔波后,身上的皮肤极薄,有时甚至能清晰地看见里面血液的流动,远处看着就像一团会奔跑的烈火。是以,歌儿为之取名红颜。”
“不可以!”不待凌殊羽回应,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赤颜边出声反驳,脸色阴郁地看了一眼黎御宇后看向凌殊羽,“姐姐……”
凌殊羽只顿了顿便明白了赤颜的意思。
赤颜与红颜,名字太过相似,对赤颜来说确实不好。
凌殊羽冲黎御宇歉然地笑了笑:“这是本郡主认的义弟,也是这府里的二公子,凌赤颜。方才世子所言的红颜二字,着实与赤颜名讳相冲突,怕是不能继续用此名了。”
黎御宇顿了顿,轻轻浅笑如高山涧溪轻淌:“无妨,既然此马已送给了你,自然由你决定。”
黎御宇的目光在赤颜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问道:“这是当初那个你在初雪祭上救下的孩子?”
“嗯。”凌殊羽轻轻应了一声,揉了揉赤颜红艳的发顶,“这孩子甚是得本郡主的眼缘,便收作了义弟,日后旁人看在凌王府的面子上,也不会多为难他。”
“你倒是心善。”黎御宇微微失笑。
凌殊羽抿着唇低头看着赤颜,轻轻摇了摇头。
她算不得心善。
她若是心善,就不会至雪灾中的难民于不顾了。她若是心善,就不会在京都难民暴乱的时候,只顾着刺客案而不理会京都治安。
乾丰帝给她五千京畿军的掌控权,本就是要她把晋国奸细的事查个彻底,以防遭遇抵抗。
谁知道一场雪灾,彻底把大齐国库掏空了,乾丰帝为了不动摇国之根本,不得不先把此事按压下来,草草交给顾长翎结案。
“今日……是花灯节。”黎御宇看着凌殊羽,耳边隐隐有些泛红,“歌儿闹着要出来玩,你……可要与我们一同?”
凌殊羽顿了顿,有些吃惊地看向黎御宇。黎王府与凌王府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不是对头敌但关系也不怎么好,黎以歌怎么会邀她过花灯节呢?
凌殊羽皱了皱眉,心底有些怀疑,但面上依旧不显,说道:“怕是要辜负霜绛的好意了,宫家二小姐这几日都住在凌王府,本郡主早早就应了她,要带她去看看京都的花灯节。”
黎御宇顿了顿,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祝你和宫小姐今日玩得愉快。”
凌殊羽微微点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我……先走了。”黎御宇犹豫了片刻,还是先一步开口。
凌殊羽轻轻点了点头:“嗯。”
黎御宇:“……”
看着黎御宇离去的身影,凌殊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