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小姐，你为何会在本公子的房中？”凌殊羽轻声问道。

虽说江湖女子不似京都贵女那般拘于名节，但也要重视自身清誉的。

虽然衡山不问世事，但衡山道长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养出来的姑娘应当也是知礼懂事的。

白洛听着凌殊羽的声音，突然就红了脸颊，低着头不敢直视凌殊羽。

“我……我觉得公子方才那一枪，颇为潇洒……想同公子讨教讨教。”

白洛就仿佛一张不染纤尘的白纸，干净得让人难以不欢喜。一双大眼睛中盛满了澄澈和纯净，透彻得明亮。

微红的脸颊，娇羞的神情，纯净的目光……

云未靖看着白洛，顿时黑了脸色。

“你会拿枪？”凌殊羽挑了挑眉梢，微笑着走近白洛。

白洛怔了怔，抬头看着走近的凌殊羽，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有些迷茫。

“衡山道长先前可教你学过枪？”凌殊羽又柔声问道。

白洛虽然只小她两三岁，但她看着这般干净的白洛，总觉得是在同自己的妹妹说话，不自觉便放柔了声音。

凌殊羽的眉眼颇为精致英气，一身男装虽然身量并不雄壮，但是颇有浊世佳公子的温润儒雅之相。凤眸狭长透着锐芒，鼻梁高挺，面容清冷，颇为俊雅。

白洛连忙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殊羽，浅浅笑道:“衡伯伯不擅用枪，所以也不曾教过我。”

顿了顿，白洛小心又希冀地望着凌殊羽:“不若……公子教一教我？”

凌殊羽微微一怔，有些错愕地看着白洛。

今日算得上是她和白洛第一次见面，她着实没想到白洛会如此相信初次见面的人。

“你……为何要学枪？”凌殊羽柔声问道。

白洛顿了顿，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笑意:“衡伯伯屋里的断魂枪我觊觎很久了，但是衡伯伯一直说要给配得上它的人。今日衡伯伯提出赠枪，想来必是你的枪法绝佳。如此……我跟着你学枪，不求能达到你的水准，好歹能让衡伯伯高看我一眼。”

凌殊羽默了默，思量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朱公子！”白洛似乎看出了凌殊羽的意思，突然拔高了音量说道，“我方才听虞公子唤你阿辞，那我也……”

“不行！”白洛的话还没说完，云未靖便冷声打断了她的话，“阿辞只可本公子来唤。”

白洛一怔，看着云未靖，又看了看相比较算得上温润的凌殊羽，微微红了红眼睛。

凌殊羽抬眸瞪了一眼云未靖。在她看来，白洛就还是一个孩子。

云未靖抿了抿唇，冷哼一声，就是不愿松口。

凌殊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纵着云未靖。

白洛年纪虽小，却也看出了凌殊羽的为难，有些小委屈地说道:“那……那我唤你朱朱吧……”

朱朱……

凌殊羽的脸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但是方才拒绝了白洛，若是再来一次，只怕白洛真的要同自己哭出来了呢。

“你开心唤什么便是什么吧。”总归她在此处也呆不了多久了，和白洛也不会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