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江南腐败之气颇盛,也知道这些灾银经了这些官员的手再到百姓手中必然所剩无几。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要一口气吞下整批灾银。
简直……贪得无厌!
凌殊羽的眸光亦是暗了暗,看着那把匕首若有所思。
匕首的主人不傻,并未在匕首上留下任何有身份象征的痕迹,除了华贵到江湖人不常用这一点外,再无其他破绽。
顿了顿,凌殊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地上的尸体看向姬无醉,问道:“你可知道此人的身份?”
姬无醉皱眉摇了摇头。他虽对江南熟悉,但也不能连一个水寨里的小喽啰都知道姓名。
“我派人去查一查……”
“不必。”凌殊羽抬手拦下了姬无醉,“我等会儿问问白洛。”
衡山道长既然宴请诸方,想来请了哪些人应该都是清楚的。只要问一问白洛,就可以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这边,凌殊羽等人还在商量着如何抓出那个蒙面人。
而另一边……
蒙面人受了姬无醉的一掌后一路狂奔,下了衡山后就跪在山下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门口,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
屋内依旧一片寂静,仿佛并没有人存在一般。
衡山地势高,到了晚间,冷风凛冽,吹得本就受了伤的蒙面人越发难受了。
蒙面人整整跪了四个时辰后,屋内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劝阻道:“主子……小肆已经知错了,要不……”
“怎么?你要代他受过?”被唤作主子的人依旧端坐在软席上闭目养神,只是语气冷肃得让人不敢多言。
那人默了默,还是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不是他不够义气,而是若他应承了主子的话,主子不但不会饶过小肆,还会连带着责罚他。
这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还是少在主子面前干为好。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屋外的蒙面人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跪在地上佝偻着后背,轻轻颤抖。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到底还是小肆耐不住严寒,率先说出了口。
坐在软席上的主子默了默,缓缓地睁开双眼,眸色深沉犹若深谷,不可测。
门被缓缓打开了,等待小肆的可能是原谅,也可能是死亡。
小肆紧紧低着头跪着,安静得不敢吭一声。
一双素黑的靴子停在了小肆的面前,暗沉的颜色让小肆的心也沉了沉。
“谁让你对水寨的人动手的?”主子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怒意,让小肆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属下……属下……”小肆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敢说是他自作主张……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小肆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