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此刻必须赶到京都城外的梵音寺,劳烦娘娘遣人助无瑕出宫。日后若是容妃娘娘有所求,凌殊羽必竭尽全力……”
容妃绑纱布的动作忽地紧了紧,疼得凌殊羽脸色瞬变。
容妃拿起干净的纱布擦了擦手,缓缓站起身,淡冷地看着凌殊羽:“你凌殊羽的承诺能抵什么用?”
凌殊羽一怔,抬头看向容妃的眸色莫测。她听出了容妃的言下之意,她凌殊羽的承诺不足以让容妃心动,容妃要的是凌王府的承诺。
凌殊羽抿了抿唇角,眯起双眸看着容妃:“容妃娘娘想要什么?”
容妃淡淡地瞥了一眼凌殊羽,又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云想容,轻轻摇了摇头:“本宫还未想好。”
凌殊羽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后狠狠地一点头:“好!只要是在凌王府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瑕可以凌王府郡主的身份许容妃娘娘一个承诺。”
容妃微微颔首,敛了敛眸光,对云想容吩咐道:“去安排一辆马车,拿着本宫牌子让她出宫。”
“母妃?”云想容微惊地看着容妃。
“便说是你思念你祖父,回侯府瞧瞧他老人家。”容妃开口便把所有的由头都考虑过去了。
“是。”云想容沉稳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凌殊羽一眼后,出门去准备了。
容妃也没有再多管凌殊羽,安静地跪在佛像面前默念佛经。
凌殊羽顺着容妃那虔诚的目光望去,鎏金塑身的佛像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眉眼间带着悲悯众生的善意。
看着这佛像凌殊羽越大坚定了前往梵音寺的心念。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梵音寺?”看着沉寂如古井的容妃,凌殊羽忍不住问道。
“你我不过泛泛之交,这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本宫不想知道。”
在这深宫之中,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就越快。
凌殊羽默了默,没再吭声,脑中却在回想容妃所有的消息。
容妃,名容叶,是永安侯的嫡长女,诞有公主云想容。
和安嬅全然不同的是,容妃进宫时是真心爱慕如今的乾丰帝。那时的永安侯府手中握有十万兵权,乾丰帝尚未登基称帝,和容妃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直到后来一次变故,永安侯府嫡子容珏战死沙场,乾丰帝忧永安侯府后继无人,便夺了永安侯府的兵权。永安侯痛失爱子,后继无人,便颓败了下去,连带着整个永安侯府都沉寂了。自那以后,乾丰帝对容妃的感情便大不如前。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乾丰帝之前对容妃的情深义重不过都是因着永安侯府的兵权。容妃也曾闹过哭过,换来的却是乾丰帝越加厌恶。
后来容妃渐渐死了心,安安稳稳在自己的宫中将云想容带大。如今容妃虽然不得宠,但是乾丰帝到底还是念着些许昔日情意,偶尔会来瞧一瞧她。加之有永安侯做后背,容妃不会将自己过得如安嬅那般孤立无援。
容妃……
以姓氏为封号,整个后宫,也只有当初的魏贵妃能与之比肩,这是何等无上的荣耀,足见当年安嬅没进宫前,容妃是多么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