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明可能再见一见师父？”三年不见，凌殊羽确实思念若了。

“不必了。”若了拒绝了凌殊羽的要求，“归去罢。”

凌殊羽抿了抿唇，心知若了倘若真的不想见她，便是她拆了这扇门也绝见不到的。

“师父当真……不想见安明？”凌殊羽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撑地缓缓站起身。

回答凌殊羽的是禅房内的一片寂静。

凌殊羽垂首默了默，泪水再度划过脸颊，滴落在地：“安明明白了。安明就不打扰师父清修了……”

禅房内依旧寂静。

凌殊羽眼底的眸光暗了暗，从怀集掏出一个用细布仔细包裹的东西交到安清手中：“不论师父需不需要，你都……将其交到师父手上。”

安清站在凌殊羽的面前才看到凌殊羽小腹上不断滴落的鲜血，不禁惊呼：“师姐！你……”

凌殊羽连忙捂住安清的嘴，淡淡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得难看，嘴角却扬着淡淡的浅笑，柔弱得让人心疼:“安清，乖，去吧。”

安清怔了怔，颤着手接过凌殊羽手中的物件，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凌殊羽小腹的鲜血上。

凌殊羽踉踉跄跄地走向院外，不论是安清还是方丈来扶，都被她轻轻推开了。

迈出院门的前一刻，凌殊羽回头又看了一次那紧闭的房门，最后只能满目失望地离去。

“阿弥陀佛。”方丈满心担忧地追了上去。

安清抱着凌殊羽给的东西匆匆跑进了禅房，将东西都放在了桌上:“师父，这些都是师姐让我给你的。”

“嗯。”

“师父不见见师姐吗？”安清不解地问道，明明师父是极为看重师姐的。

若了沉默着，没再吭声。

安清默了默，无奈地垂下头，转身离开禅房，回到院子里重新拿起扫帚。

没有人知道若了是怎么想的，八年时光，他轻易就放下。都道佛家之人最是清心寡欲，实则……

安清觉得，像他师父这般快要修成佛的人，已经清心寡欲到薄情寡义了。明明当年他是看着师父如何疼宠师姐的，结果师姐觉得要回京后，师父又直接跟她断了师徒关系，如今师姐回来，他更是一面都不见。

安清是真的不能理解若了对凌殊羽的感情。

不过，若了也没想让安清明白他的心思。寂静无人的禅房突然多了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缭缭青烟饶山间，不知是谁的清愁与思念。云烟还是那般缥缈，青山依旧如斯妩媚。只是，昔日的人再也不在了。

“阿弥陀佛……”

“万恶如是，吾念吾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