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嬅从前是个极受宠的,乾丰帝曾经在镜湖旁修建了好几个亭子,云燃便是在其中一个亭子内等着凌殊羽。
凌殊羽姗姗来迟,云燃面上却无半分不耐烦。在云燃身旁守着的,还是那个侍卫长定山,那个杀了木暖和木错的定山。
“无瑕如今已是大忙人,本皇子都不好约见你了。”云燃给凌殊羽满了一杯茶水,嘴角吮着浅笑。
凌殊羽缓步走到云燃的桌前,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似笑非笑:“四皇子真是说笑了,无瑕怎么敢慢待了四皇子?”
云燃淡笑着不置可否,只推了推眼前的茶盏说道:“上好的太平猴魁,你尝尝。”
凌殊羽瞥了一眼那茶,摇了摇头:“四皇子怕是有所不知,无瑕下了一趟江南后,便不怎么喜欢喝茶了。”
“怎么?”云燃挑了挑眉梢,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问道,“怕本皇子在茶里下东西?”
凌殊羽抿唇浅笑着拿起茶盏在手中轻轻晃了晃,然后又轻轻推了出去,凤眸透着些许薄凉:“四皇子说笑了,这般拙劣的手段,四皇子怎么会用呢?”
云燃轻笑出声,搁下了手中的茶盏,眸色深深地望着凌殊羽:“你倒是看得起本皇子。”
凌殊羽但笑不语。
沉默了片刻后,云燃轻轻叹了口气:“凌王府是怎么想的?当真不助本皇子了吗?”
云燃是真没想到,凌殊羽和凌惊鸿会这么不成熟,仅仅因为云烟推了凌殊羽,便断了合作。
凌殊羽眉目微敛,渐渐谢下了嘴角的笑容:“无瑕以为,上次除夕宴已经同四皇子说得很清楚了。”
云燃脸色一沉,双眸黝黑地望着凌殊羽。上次凌殊羽确实说得明白,可是那时候两人都在气头上,他气凌殊羽过于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害得云烟被罚。他以为凌殊羽是气云烟推她入湖,最后导致不欢而散。云燃想着杀一杀凌殊羽的气焰,便一直没有理会这件事。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凌王府真的还是一副断绝关系的姿态,他这才有些急了。
“无瑕,你莫要胡闹任性。”云燃冷沉着脸警告凌殊羽,“凌王府的前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除了本皇子,你凌王府还能寻谁?”
“寻谁?”凌殊羽突然前倾身子靠近云燃,凤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见眼底的薄凉,“四皇子想说什么?”
云燃眯了眯眸看着凌殊羽,突然就柔和的声音说道:“无瑕,本皇子知晓你的心意。云烟那事做得确实不当,你怪我本皇子不曾帮你说话,本皇子可以理解。只是与凌王府合作一事事关重大……”
“呵!”凌殊羽突然冷笑出声,后撤了身子,冷眼看着云燃,“四皇子是不是觉得无瑕从前不在京都,不理世事,好骗得很?”
云燃微微一愣,疑惑且错愕地看着凌殊羽。
凌殊羽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角,眉目微垂:“凌王府并非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