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凌殊羽轻轻叹了口气,“秋浮白这事本郡主会让哥哥抽个时间进宫求求情,既然应了他们,自然也是要尽力去做的。至于结果……”
秋浮白之罪,必是死罪,凌殊羽也无力回天,能否劝动乾丰帝,凌殊羽是真不敢保证。
“黎王府近来可有异样?”凌殊羽突然记起了黎御宇送来的那封帖子,眸色微沉。
“并无。”木错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不过,皇上似乎想要对诚王府动手。”
“怎么说?”凌殊羽轻轻皱起眉头。
自诚王回京后,乾丰帝不论功不行赏,虽然并未责罚诚王府,但是京都众人皆看得出来,乾丰帝在疑心诚王府和江南一事有关联。诚王和诚王世子辛苦走了一趟江南,最后却什么功劳都没讨到,惹来了一身嫌。
更甚至,凌殊羽回京后乾丰帝大行赏赐,和诚王府相比不知荣耀多少,诚王府越发难以自处。
云承暮倒是气得差点进宫找乾丰帝理论,最后被诚王和世子妃拦了下来。云承暮或许不懂乾丰帝的猜忌,但是诚王却是明白,若是任由云承暮去宫中讨赏,只怕诚王府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木错压低了声音缓声说道:“皇上秘密调度展将军回京了,想来是要用展将军来对付诚王。”
“展将军?”凌殊羽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凌殊羽在京都呆了三年,只听过江重华大将军的威名,倒是从未听说过什么展将军。
木渐低头解释道:“展将军展延是和江大将军同职的大将军,甚至比江大将军更得盛宠。昔日,皇上手下有三大悍将,一路扶持着皇上登上帝位。一位是已经逝去的先凌王,一位是如今权势滔天的黎王黎玦,还有一位便是这展延将军。”
“只不过,展将军不喜京都繁华,常年镇守大齐西南之地,皇上便没有封他为王,而是封了他大将军一职。这些年,展将军不如两大将军这般引人注目,只是安分地驻扎在齐楚边境。此番江南大水,西南之地并未受重灾,皇上便悄悄遣人命他回京。若不是这两日展延已经接近京都,咱们的人也探查不出来。”
凌殊羽眯了眯眸,勾唇冷笑:“好一招釜底抽薪。若是本郡主没有记错,诚王的封地上有先帝赏他的五万兵马。”
“是。”木错点了点头。
“看来皇上是想要收回这五万兵马了。”凌殊羽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盏上,“不急,且瞧着吧……”
倘若乾丰帝当真是让展延和诚王府相争,那凌王府正好可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一事。”木错顿了顿,又沉声说道,“靖王让木错告知郡主,此番秋闱结果已然出来了。”
“那又如何?”凌殊羽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木错。秋闱有猫腻之事凌殊羽早早就知道了,云未靖自然也会知晓。凌王府和凌王府都没有往里头塞人,这结果如何本不该与她有关。
木错脸色微肃,眉头紧皱:“过了。”
“什么?”凌殊羽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木错的意思。
木错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年的秋闱怕是废了,三位皇子相争,光顾着得利,眼下秋闱结果一出,各处读书人已经隐隐有了质疑声。郡主可要出手?此刻若是出手,不论对哪位皇子,都是重重一击。”
凌殊羽抿了抿唇,手轻轻按上了自己绑着纱布的小腹,微微眯眸摇了摇头:“不必,且等等。此事与凌王府无关,看情况再觉得是否介入。”
大齐国运已经开始衰败了,就算凌殊羽不插手,大齐也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