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赤颜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除了皇上的勤政殿和皇后的凤栖宫，便数通神殿最大。”

赤颜顿了顿，缓缓松开了木渐，转身看去。

“见过二小姐。”木渐连忙给凌流行了一礼。

“免礼。”凌流微微颔首，眸色淡漠，步步端庄地走了过来。这段时日凌流一直没闲着，白日里跟着先生读书，晚间便跟着嬷嬷学礼仪，如今身上已经见不到一丝庶女的自卑或尖酸。

凌流看着木渐被捏得有些发红的下颚，缓声说道：“姐姐那里少不了人，你赶紧回去伺候着吧。”

木渐顿了顿，瞥了一眼脸色沉郁的赤颜，连忙给两人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待木渐走远，凌流才缓步走到赤颜的身旁：“她到底是郡主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你这般待她，郡主若是知晓，只怕不会轻饶了你。”

赤颜沉默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凌流。

凌流倒也不见怪，自顾自地问下去：“你问通神殿做什么？”

“与你无关。”赤颜冷漠地回应了一句，抬步就朝外走去。

“如何无关！”凌流冷斥了一声，直接喝止住了赤颜，脸带怒火，“你如今的身份是我凌王府的小公子，你做任何事情都代表着凌王府的脸面！”

赤颜淡淡地回头瞥了一眼凌流，冷漠地说道：“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你……”凌流气极，眼见着赤颜又走远了几步，又喊了起来，“我知道，你是郡主在初雪祭上救下来的！初雪祭是通神殿的大祭司举办的，你与大祭司有仇！你要去通神殿报仇是不是！”

凌流尖锐的质问让赤颜的脚步又一次停了下来，再度回眸时，赤眸中满是冰冷的不耐烦。

虽然赤颜是当初大祭司点名要的人，但是他与大祭司从未见过，大祭司全然是从旁人的口中听说了他的赤眸红发的异常。

“凌流，我不会动姐姐，不会动大哥，但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凌流清楚地看到了赤颜血色眸底渐渐满出来的猩红杀意，

这一回，凌流没再敢唤住赤颜。除了是屈服于赤颜的威慑外，也担心无瑕院里的太医听见他们的争执。凌王府再如何内斗，也决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人。这一点，是凌殊羽亲自教给她的。

“你……被发现了的话别牵连凌王府！”凌流虽然不敢高声，但还是略有犹豫地警告了一声。

不怪凌流势利，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和凌殊羽一样，只想护住自己想护的人。赤颜一意孤行，她根本就拦不住。

况且……赤颜要去的是通神殿，那个在大齐百姓心中几乎与神持平的通神殿。若赤颜真是去意不善，那必然不能安然归来。

凌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赤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转身朝凌殊羽的屋子走去。她待凌殊羽虽不如赤颜用心，但到底还是在意凌殊羽的生死的，哪怕进不去也想在外头望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