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和似月在原地等了一会,果然等到了着急忙慌赶来的云未靖和似风。
云未靖在看到凌殊羽一身狼狈的模样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来到凌殊羽的身旁。
“木渐交给似风,似月先带着亦然去寻太医。”凌殊羽在看到云未靖的那一瞬,仿佛看到就靠山,顿时红了眼眶,却还是压着冲动吩咐好了事情。
似月和似风对视了一眼,应声分别将木渐和宫亦然带离。
凌殊羽看着云未靖欲言又止:“我……”
“随本王来。”云未靖不由分说地直接拉走了凌殊羽。眼下凌殊羽所在的位置离那凤凰太近了,马上就会有很多人赶来,在那儿说话不方便。
云未靖在宫中也算得上是熟门熟路,直接将凌殊羽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假山。
“怎……怎么办?”到了无人处,凌殊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一颗接一颗地砸落,紧紧抓着云未靖的手,“它……它不受我控制……我控制不了它。”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云未靖连忙心疼地将凌殊羽抱紧怀里,目光却落到了凌殊羽后背上,被火星灼烧出点点破洞的衣裳上。
在那部分破损的衣裳之下,云未靖看到了赤红带金的纹案,丝丝缕缕分明,看着像是凤凰的尾翼。
云未靖皱眉伸手去轻轻触了触:“这儿……之前并没有……”
凌殊羽轻轻点了点头,松开了云未靖的怀抱,哽咽着说道:“你应该……应该见过它,前世我死之前,它曾出来过一次。”
云未靖轻轻点了点头。当初他快马加鞭带着靖北军赶往京都却还是慢了一步,只看到了那仰天翱翔的赤金凤凰。
凌殊羽哽咽着轻声说道:“我……从前不曾同你说过,我……有凤命在身。”
携凤命者,必为帝后。
云未靖一怔,愣愣地看着凌殊羽。
凌殊羽低着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当年,父王就是得知了我身上有凤命的事,才把我送去了梵音寺,意欲消命。凌王府当时如日中天,即便是如今的黎王府尚且不及,若再出一个帝后……受不起。后来我在梵音寺拜师,师父帮我隐去了身上凤命的纹案。”
“阿靖……”凌殊羽真的怕极了这凤命。这凤命于旁人或许是千载难得的好东西,是别人眼红都眼红不走的命格,可是于她……是豺狼、是虎豹,是毁了她原本安乐生活的根源!她因为这所谓的凤命已经被舍弃了一次了,她怕……怕被舍弃第二次。
凤命?呵!
谁稀罕谁拿去!总归她不想要!
“我知你……知你无心皇位。可是我……我……”凌殊羽是真的对这凤命无奈极了。
“无妨……”云未靖连忙再度抱住凌殊羽,轻声安抚道,“若是你必为帝后,本王……便为帝。总归,不能将你拱手让人。”他追了两辈子的人了,让他因为一个命格就把人拱手相让,他做不到。
不过是去争那个位子罢了。他虽名不正言不顺,本也不想参与这些争斗,只想和她还有母妃在西北安享晚年,但是……若得到她就必须去争,他也可以……
云未靖的声音很沉很稳,虽然没有掷地有声,却给了凌殊羽想要的安全感。
“不……”凌殊羽连连摇头,她知道云未靖的心思。他是个帅将之才,却没有帝王之心。他看透了这京都的尔虞我诈,让他做皇帝,他未必会快乐……
“别怕。”云未靖轻轻抹去凌殊羽脸上的泪痕,嘴角勾着淡淡的浅笑,“有本王在,没人夺得走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