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暗暗地瞥了一眼乾丰帝的神色，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实只有桂公公和孟霏雪后，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亦然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命格别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吗？”

宫亦然是什么命格？

乾丰帝一直以为是凤命。

如此一个凤命命格的女子在手，相当于大齐重新开始昌盛的希望啊，怎么能轻易毁在了无知妇人的手中！

乾丰帝的脸色沉了沉。凤栖宫如此行径，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踩到了乾丰帝的底线。

就算乾丰帝往日再怎么纵容云烟，看重云燃，尊重江皇后，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动他的“丰功伟绩”、“野心勃勃”。

凤命是他的希望，宫亦然就是他成就大业的最后希望。

凌殊羽要的，就是乾丰帝对凤栖宫的疑心。

凤栖宫如今必然乱成了一锅粥，为了安置云烟，虽然能遣人告状，但是她亲自前来就是为了让乾丰帝转移注意力的。

和她的冒犯相比，凤命显然更重要一些。

况且……若是想得再深一些，凤栖宫所为会不会是云燃的意思，是不是云燃也开始怀疑宫亦然的身份了……

乾丰帝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只要凌殊羽稍稍一点拨，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由着乾丰帝自己想去了。

凌殊羽又抬头瞥了一眼乾丰帝，只见乾丰帝脸色沉郁得极难看，连桂公公站在一旁都不敢说什么。

她敢发这个疯，就敢收这个摊子。

云烟敢动宫亦然，那她就敢让云燃和江皇后都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凌殊羽重重地磕了个头，真诚且恳切:“皇上，无瑕不否认这件事无瑕确实有私心。亦然与无瑕是自幼长大的交情，她受了委屈无瑕实在难忍。况且无瑕一开始到凤栖宫的时候有好好说话，是公主坚持不让出院首……”

“于公，皇上……”凌殊羽抬眸看向乾丰帝，眸色微沉，“凤命不可亡。”

至少现在不可亡。

这一点，乾丰帝也清楚得很。

凌殊羽见乾丰帝的神色已经动容，便继续低下头喏喏地嘀咕道:“况且，皇上当初分明是答应无瑕会好好照顾亦然的。眼下无瑕却看到了亦然在宫中受到折辱。若不是无瑕在……”

乾丰帝失信于凌殊羽这是毋庸置疑的，宫亦然在宫中并没有受到好的照顾。

乾丰帝自知理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也不能这般鲁莽直闯中宫！”

听着这话，俨然是软下来了不少，也没有要严惩凌殊羽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