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杀招中夹杂的雄厚内力,根本由不得领头人躲开,长刀没入心口,那人手中还握着半拔出的长剑,瞪着一双眼睛惊愕地看着凌殊羽,然后身子缓慢地倾斜,最后整个人砸落在地。
马儿失了主子自然跑到了一旁,那些侍卫失去了领头的人,也少了厮杀的勇气,最后只能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危机暂时是解除了。
凌殊羽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脸色冷沉。木错也一身血迹地从车顶飞了下来。
“可有受伤?”
木错抿唇,沉默地摇了摇头。她身上的血都是那些试图从车顶破入的侍卫的。
凌殊羽点点头,掀起车帘走进马车内,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看着她的周讳,朝木渐问道:“如今的京兆府是谁在管?”
楼邶被黎王提携到了吏部侍郎,那这京兆府尹的位子就空出来了。今日街上这么大动静,这个新官上任的京兆府尹竟然分毫不知,只怕要受凌殊羽的火了。
木渐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楼邶也是才被提拔没多久,木渐还不清楚新京兆府尹是何人。
“新京兆府尹叫董淡玄。”木错淡淡地回答道,“是皇上亲自提拔的人。”
由乾丰帝亲自提拔,想来也是有几分看重的。凌殊羽冷哼了一声,没再多吭声。
今日是新科状元游街,京兆府的人手都被调走了,要发现这边的不妥确实有点慢。
“郡主,擦擦血迹吧。”木渐很贴心地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凌殊羽。
“嗯。”凌殊羽淡淡地应了一声,接过帕子细细擦拭手上的血迹。
“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吧?”凌殊羽低着头,声音微沉。人,她已经救下了;血书,也已经看过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把周讳和血书交给别人,只想努力想办法解决好这个麻烦。
马车内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凌殊羽的四个大丫鬟都知道凌殊羽这话绝不是对她们说的,所以都偷偷瞥着周讳。
而周讳……突然安静。
凌殊羽耐耐心心地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后才抬头看了一眼周讳,嘴角笑容微冷:“周讳,本郡主如今已经应下了你的要求,你现在这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
凌殊羽的话说得很难听,她现在很不爽,她冲动救下了周讳已成现状,别提心里有多憋屈,眼下周讳又摆出这一副不敢相信她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烦躁了起来。
既然不信她,又为何寻上她?
区区一个小书生……若是真的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就别怪她在这小小的马车内碾死他。
周讳听着凌殊羽的话,微微怔了怔,抬眸看向凌殊羽,眼底一片复杂。
“看来你是不信本郡主了。”凌殊羽了然地扬了扬眉,懒得同周讳过多纠缠,“那本郡主现在就放你下去。”
周讳再如何也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后的那些人随时可能追上来,下了凌王府的马车,等待周讳的就是死路一条。
“似意。”凌殊羽眸色颇深地凝视着似意,拍了拍马车的车壁,“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