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站台上迎着郊野的风,吹得那叫一个东倒西歪。这就是个特小的过路站,一个小时都没一辆车经过。
叔青看着空空如也的火车内厅和站台,再想想自己还在火车上的行李,就算他平日里端着自个那点素质自我要求颇高,这会也是早就在心里头把陈盛骂出了祖宗十八代。
两个人一直等到了大雨滂沱而至,只得进到候车厅内避雨。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一问才知道,这地方一天也就一班车,要赶趟也得等明天了。
陈盛瞅着叔青铁青的面庞不敢说话,叔青咬咬牙,只得带着陈盛一块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馆凑合一晚上。
一盒泡面买来,两个人分着吃,叔青越吃越觉得来气,陈盛只得开口道歉:“哥们,是我管不住这张嘴,连累你了。对不住啊。”
他说着,突然伸手拉过叔青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看,我这心里愧疚的都烧起来了。”
陈盛的额头滚烫,这落魄的时候偏赶着发起烧来了。叔青原本想要责备他的那些话,一下就跟着咽到了肚里。他平心静气地安慰了陈盛两句,让他在床上躺着,自己给他端热水,额头上敷热毛巾。
小旅馆隔音差,听着来来回回动静大,老板就上门来看个究竟。一听说是有人发烧了,好心送了点感冒药来。两颗药丸跟着烫水下肚,陈盛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隔日,陈盛醒来的时候,看叔青搭着手坐在椅子上。旁边是一盆已经凉了的水,看样子他是守了一整夜呢。想想萍水相逢,这张叔青也够仗义的,自己还真没瞧走眼呢。
“看样子是不烧了。”叔青不过眼睛闭着休息,听见被褥声响就忙撑开眼睛,试着探了探陈盛额头。好在热度已经退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陈盛嘻嘻笑了起来,没脸没皮的毛病又犯了:“我可是你的福星,哪那么容易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