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奇,你对约翰·沃尔说了什么?”
“探讨了一些哲学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好笑啊?一个花边新闻不断的家伙,与一个从小就有盗窃纪录的污点球员在季后赛讨论哲学问题?
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
记者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们不接受这个说法。
“你在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对全场观众说要在下半场零封华盛顿的禁区得分,这是为什么?”
李幸宛如自看智障一样看着那个记者:“为了赢啊。”
那个记者要抓狂了:“难道你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压力或者找到比赛的乐趣什么的...”
李幸愈发觉得这个记者的脑壳有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这...”
李幸延续了在新闻发布会上怼天怼地的一贯作风。
由于他的存在,猛龙队的新闻发布会总是有很多人观看。
之后,斯奈德随同李幸一起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拉奇,你为什么那么说?”斯奈德问道。
李幸没听明白,他今晚说了很多的话,斯奈德问的是哪个?
“教练,您指的是?”
“上半场结束前说的那些话。”
斯奈德说:“我看得出来,你上半场已经全身心地投入了比赛,你没有偷懒,但你依然那么说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如果他们在你的防守下打进了呢?”
“他们会士气大振。”
李幸说。
“是的,他们会士气大振,既然你知道会有这个后果,为什么还要冒险说出那句话。”
李幸的答案和对记者说的一样:“为了赢。”
“仅此而已吗?”
斯奈德的眼睛好像可以洞彻李幸的内心,他似乎挺到了李幸的心声。
“拉奇,我们认识多久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自助售货机边上。
“坐一会儿吧。”斯奈德说。
李幸坐了下来。
斯奈德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总是比你更晚回到更衣室吗?”
“我一直都想问,但没机会。”李幸笑道。
“很久以前,我还是个球员,我在老K教练手下打球,有一场比赛,我们打输了,我打得很烂,我很自责。”
“他把我带到了和这个自助售货机差不多的售货机面前,帮我买了瓶水,他让我喝点东西,然后反省今晚的比赛。”
斯奈德投了两个硬币,买了两瓶水:“于是我养成了习惯,无论胜败,我都会来自助售货机这里买一瓶饮料,坐下来回想比赛。”
“你知道我这些年,我考虑的最多的问题是什么吗?”
“是什么?”
李幸从斯奈德的手上接过了运动饮料。
“我总是在想,拉奇今晚要怎么打?拉奇今晚的状态如何?他认真了吗?”
“过去的许多年,你少有认真的时候,你总是带着懒散的态度打比赛,但我们一直在赢球,我没法对你说什么。”
“现在你回来了,你好像变了个人,每场比赛都拼尽全力,我想,你已经变了。”
“希望你别介意我这么说,”斯奈德道,“那场车祸让你变成了一个更好的球员。”
李幸握着手中的运动饮料,不知为何,这番话令他想起了奥德里奇。
“这与我今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李幸问道。
“当然有,我突然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做了。”
斯奈德说:“你是球队的主心骨,你的防守是所有人的安定剂,当约翰·沃尔连续在你的防守下得分,你的危机意识告诉你,如果你不能阻止他,这场比赛会很艰难,而你已经出尽全力,你要怎么做才能把他防住?”
“你需要逼迫自己做一些事,所以你说了那些话。”
“这样你就无路可退了。”
斯奈德问道:“拉奇,我说得对吗?”
“教练,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就是想赢而已。”
李幸手里拿着还没喝完的运动饮料:“谢谢你请我喝水。”
李幸没有承认。
斯奈德不意外,要是李幸大大方方承认了,他反倒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如果猜对了,他怎么可能这么痛快?
也许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那么做是为什么,但这番话,一定能让他想到什么。
李幸回到了更衣室,身边的队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复出之后的第一场季后赛,李幸全场28分17篮板7助攻12封盖带队获胜。
“拉奇,今晚你打得真好,要不要去圣玛格丽庆祝一下?”
巴尼亚尼提议。
“好耶!”
“去去去!我们都去!”
“去那干什么?”李幸戏谑地问,“看你跳楼吗?”
“哈哈哈哈~~~”
这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提起来依然很好笑。
有些球迷根本不知道场上的巴尼亚尼是什么样的,但他们看到巴尼亚尼,就一定会想到这是一个从二楼跳下去只扭伤了腰的奇男子。
“拉奇,我恨你!今晚的派对你包圆了!”
巴尼亚尼抚摸着胸口泪眼朦胧地说:“你伤透了我的心!”
“别恶心,我才不跟你们瞎胡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