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理，很抱歉！小宝给活动带来的麻烦，我保证，以后会好好教他，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真的，曾经理！”

周蔚需要这份工作，比谁都需要。

当初硬气地向前夫提出争夺抚养权，周蔚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给儿子最好的成长环境，而她也做到了，赚了不少的钱。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要道歉，就跟你儿子去说！”

曾念念说完这话，转身就进了下一间教室。

愣愣地看着曾念念的背影，周蔚有些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

但看到曾念念明显不想再说话的样子，周蔚也不好再跟上去。

没有再听到声音，曾念念一个人看着教室内字体娟秀的黑板报，上面写着孩子们的理想，科学家、医生、工人……什么都有，还有一处小小字的没有写想当什么，而是想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等真的长大了，还会记得这些理想吗？

“明明关心你的下属，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有点儿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占司南。

虽然不知道他不在下面一起活动跑上来是要做什么，但他的话，曾念念不想接。

回归到工作中的曾念念，又变回那个冷冷的样子，这让占司南总会兴起一些冲动，想要把她那层冷冷的面具摘掉，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却又为何一定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感觉自说自话的占司南，默默地看着曾念念，或者说就默默地跟着她，直到她有些不耐烦。

“占司南，你忙你的，我也没有碍到你什么事儿，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占司南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仿佛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一样。

爱跟着就跟着吧！曾念念就当他是空气，而她，继续逛着教室，学校的学生不多，教室被大家保养得比较好，这里的孩子真如村长所说的，很热爱学习。

“曾老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隔着教室的窗，或者说只能用一块挡板来形容的窗，曾念念正看向在操场玩游戏的大朋友与小朋友们，占司南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她照旧不想理，占司南又开始了一个人的表演。

“曾老师，请问您的理想是什么？像我，从小就想要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建造充满爱的房子，就像我的曾祖父一样，而我也一直努力着！”

理想？时光回溯，当初还是小学生的自己，被老师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怎么回答的？

稚嫩的声音非常确定地说长大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着奶奶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放学回到家还非常得意地将自己的这个理想跟奶奶认真地复述了一遍，奶奶开心得抱着她一直笑，边笑还边说：“好好好，奶奶等着念念以后赚大钱，一起去吃，一起去玩！”

后来，初中的自己理想就是赚钱买个大房子，还有车子，这样就不用住校，每一天都可以陪着奶奶，温和的奶奶直说，不用大房子，只要跟念念一起住，就好！

再然后，她高中，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弱，也越来越记不得她，她就想快些长大，去做个医生，治好奶奶……

她的理想，一直都围着对她而言最最重要的奶奶，而理想之源消失了，她的理想呢？

眼角不自觉地滑落了一滴泪，占司南这是故意的吗？

悄无痕迹地擦去眼角的泪，然后照旧没有理占司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