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俊抬起头,看向坐在上面的孙大人,余光无意中一扫,当注意到坐在旁边的蒋恒,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回道:“请大人明鉴,那些人吃的豆腐是出自我家不假,不过这毒未必就是来自豆腐里,说不定是买豆腐的人,做豆腐人,或是别的什么人都有可能。”
“狡辩。”孙大人一拍桌子,“这买豆腐的人是为了祭拜神灵不可能在豆腐里下毒。做豆腐的人是胡家雇佣多年的厨子,以往都什么事没有,为啥偏偏做了你家的豆腐就出了大错。”
“大人忘了我还说了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别的什么人……”霍俊这个暗示直指温福,“指使买豆腐的人干的这事,然后好嫁祸给我们夫妻。”
温贤珠觉得霍俊这话说的有点太过含蓄,如果孙县令存心打马虎眼,你说的这么含蓄,正好让他蒙混过去了。
“大人……”温贤珠抢着回道:“那个孙门庆今天领着人去我家威胁我们,还说这件事是孙大人的小妾指使他们干的,不过他这话我们是不信的,所以还要请孙大人明察。”
温贤珠这话无疑是平地起了一声雷,咚的一声,炸的堂上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大家都知道孙县令前不久刚刚娶了个小妾,如今听温贤珠这样一说,有知情者猛然想起,那个小妾的娘家的确来自靠山村,莫不是两家曾经有过什么仇怨,大人存心想帮着小妾报复霍家夫妻?
这件事要问孙县令知不知情,之前是不知情,不过就在事发之后,去抓人之前,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温福突然跑来,哭哭啼啼说她这样做都是因为自己的二哥,还说霍俊夫妻不肯把她二哥的卖身契还给她们,因此她娘还得了一场大病,所以她才对霍家怀恨在心,想小小的报复他们一下,让他们的豆腐做不下去了,也就把他二哥和两个侄女放回家了。
如此漏斗百出的说辞,如果换做别人来说这番话,孙县令定会动一下脑子,好好想一想。
可如今小妾身怀有孕,又口口声声说她没想把事情闹大,孙县令心一软,就答应下,会帮她一把,不会再给霍家夫妻翻身的机会。
如今温贤珠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老底给揭了,孙县令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大胆民『妇』,犯下这样的大罪,居然还敢反咬本官的内眷。”
温贤珠还是太嫩了,也太过着急了,实际这件事不挑明,或许还有转机,可这一挑明了,孙县令必然要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小妾。
霍俊也早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把话挑明了说。
如今媳『妇』已经说了,他这里也只能顺着自己媳『妇』的话往下说道:“孙大人,这话是孙门庆自己说的,并不是我们夫妻说的,所以还要请大人明察,那些人是吃了豆腐中的毒?还是被人有意下了泻『药』?诬赖我们夫妻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霸占豆腐方子?还是想让我们夫妻破点财?还是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借机报复我们?”
一向不愿意多说话的霍俊这次到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才,一口气,把温福和孙门庆那点猫腻都给说透了。
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的内眷,孙县令自然心虚,瞧向蒋恒,试探着问道:“蒋师爷您看这案子是先传唤那个孙门庆过来问问?还是先去青山镇走访一下中毒的村民?”
蒋恒早已听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却并不打算帮霍俊,而是在心里合计着,或许他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孙大人。”蒋恒似笑非笑的瞧着孙大人,提醒道:“孙门庆要传,青山镇也要去,不过你好像还漏了一个最关键的人,您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