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崇礼显然被眼前这料想不到的一幕给弄得有些懵,未及开口,就听妻子在一旁咬牙切齿低低说道:“这小泼才,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跑到这里来闹腾了,宋四……”
綦友嘉的小厮濯石急忙上前回道:“回夫人话,宋四叔他不在这里。”
“给我把他找来。”虽然綦夫人有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谁都听出了她的气急败坏。濯石身后一名小厮一拱手,应了声:“是。”便急匆匆跑开了。而綦崇礼此刻方才开口问道:“你是赵夫人家里头的?”
綦友嘉见问,忙替安亭溪答道:“叔父,这就是和我一起去归安的亭溪。”说着,伸手去搀安亭溪,柔声道:“亭溪,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安亭溪倔强地摇了摇头,抬眼看着綦崇礼,把手里那张纸条举得高高的,一副非让綦崇礼接过去不可的表情,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綦崇礼看着她,一愣,伸手将纸条接在自己手里。安亭溪看着他,心里暗道:“青果说得不错,这綦大人看上去的确挺慈眉善目的。”
綦友嘉见了,又道:“亭溪,叔父已经答应帮忙了,你起来吧。”
不料,这时却见綦夫人忽然伸出手将丈夫手中的纸条一把抢过去,三两下撕碎之后随手朝地上扔去。宣纸轻薄,一阵微风便让它们扭捏着在地上打着旋飘开去。
亭溪扭头狠狠地瞪着綦夫人,究竟李清照是怎么得罪了她,竟让她显得如此狠辣无情?不过,听完若柳的故事以后,安亭溪不得不为女人之间的心怀叵测叹为观止,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追究綦夫人心思的时候。想到这里,亭溪转过身低下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朝綦崇礼递了过去。
“夫人!”听到身后有人叫,安亭溪又把头扭过去。只见綦夫人闭着眼,手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歪在北秀怀里,一副被自己气晕过去的样子。
“婶母。”綦友嘉也忙着过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