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亭溪把本子拿过来,写道:
这些我全部都可以答应你
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
一确保李夫人出狱
二让綦二公子去投军
安亭溪没料到,綦夫人看完之后的眼神会变得让自己不寒而栗。而这种眼神自己曾经领教过——在张汝舟身上。
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会让她的反应如此之大?
而此时的綦夫人并没有马上揭开谜底,只是继续用冰寒的眼神盯着安亭溪,大有先用眼神把她冻住,然后除掉之势。为抵御“严寒”,安亭溪在心里替自己辩解道:“你一开口就是‘其一二三四’的,我只不过想确保李清照能够出狱的,另外帮綦友嘉个忙而已。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这样想来,好像自己的要求也不是很过分嘛,綦夫人这就要杀人灭口…也…不至于吧?
一直盯着安亭溪看的綦夫人发现这小妮儿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越看越生气。
她跟我谈条件?她居然敢跟我谈条件!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哑巴女孩儿,急赤白脸就敢跑到家里来闹,这还不算,居然敢用佑隆来跟自己谈条件——綦夫人始料未及。就算是李清照,也不敢就这么着对佑隆的事情说三道四……你看看她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既无悔意也无惧色的……如果没有李清照撑腰,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这样跟本夫人说话?哼……这个李清照,都把自己送进牢里头了,还这么有恃无恐?
这时,忽然听到屋外有动静。綦夫人警觉地朝北秀扬了扬下巴,北秀会意,悄声走到门边隔着门缝朝外面看了一会儿。坐在床上的亭溪也把耳朵竖了起来,她隐隐听见有两个人——像是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大概两三分钟后,屋外安静下来,北秀重新回到綦夫人身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是濯石。”綦夫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北秀见状,退到綦夫人身后站着,没再言语。
屋里太安静了,让安亭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老是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而且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昏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青果现在在哪儿?心里面有太多问题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安亭溪掀开被子,又想下床。北秀见状,急忙过来按住了她,道:“夫人说了,让你在床上躺着的。”
綦夫人闻声,终于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吐出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进西湖里去喂鱼?”
此言一出,不仅亭溪,连北秀也一愣。她把亭溪的双腿抬到床上的时候,好像故意挪了挪身子,在綦夫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亭溪眨了眨眼睛,还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腿,好像是在示意安亭溪,让她别再惹麻烦。
不管自己有没有猜对北秀的意思,不过綦夫人既然这么说,还是很有必要相信一下的。自己不就想替綦友嘉说句话吗?她干嘛发那么大火嘛?
其实当不当鱼饵倒是无所谓,亭溪主要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帮了綦友嘉的倒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