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这边的安亭溪一时有些糊涂,又有些生气。这枚玉佩还真是綦友嘉的?她明明就是跟着这枚玉佩落水才来到这里的啊……好吧,就算这玉佩现在是綦友嘉的,九百年后它却是齐友嘉的,而如果她安亭溪真打算接受的话,归根结底,这玉佩就是她的了。绕来绕去、穿越千年也跟你孙尔雅没关系吧?太让人生气了……不过,她真打算接受这玉佩……嗨,乱了乱了。这其实也不是玉佩的事,就是,明明是她救了綦友嘉啊。或者,也可以说是这枚玉佩引着自己救了綦友嘉。可不管怎么说,都没这位孙小姐什么事儿吧?
无论此时的亭溪如何心潮澎湃,綦友嘉正对着孙尔雅深深鞠了一躬,道:“尔雅妹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原本……”
孙尔雅等了半天,见綦友嘉并没有后话,便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问:“原本什么?”
綦友嘉若有所思地摇着头,道:“没什么。”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綦夫人忽然道:“佑隆,听你早间还在咳嗽,此时可好些了?”
“有劳婶母挂念。”綦友嘉躬身说道:“只不过咳嗽几声罢了,并无大碍了。”
綦夫人听闻,扭头对着孙尔雅笑道:“咱们走吧,到我屋里去,咱娘儿俩再说会儿话。”
綦友嘉似乎也没有要挽留她们的意思,马上躬身说道:“恭送婶母、尔雅妹妹。”直起身来又对身边一个丫头说道:“密儿,替我好生送婶母和尔雅妹妹去前院。”
看着侄儿这不温不火似有若无的态度,綦夫人笑容一僵,即刻又恢复过来,一手拉起孙尔雅,仍旧笑道:“咱们走吧,我这侄儿啊,就是实心,不论肚里有多少,可别指望他嘴里能倒出什么来,哎……”叹气摇头。一直拉着孙尔雅的小手不放,转身朝院外走来。
这时,就听孙尔雅道:“綦伯母,我时常听我哥说,连书院的胡先生都夸赞二哥哥写得一手好文章,是个胸有丘壑之人。我哥还说,一旦恢复科举,二哥哥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只是二哥哥这段时间因为……”
正打算专心把孙尔雅的话听完的安亭溪被北秀拖着一闪身进了她们来时的那条窄巷。这时,綦夫人已经由孙尔雅搀着出了院门,朝与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去这一路上,安亭溪都在琢磨,孙尔雅最后那句话到底要说什么?要说綦友嘉因为什么而没有干什么吗?这根本就猜不出来好吧,一点线索也没有。北秀也是,綦夫人和孙尔雅就算看见她又怎样?这明明就是綦夫人故意安排让安亭溪看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让安亭溪知道,别有什么非分之想,这部戏的女一号是孙尔雅,导演以及特别出演是她綦夫人。她安亭溪没戏,也千万别想着抢戏,好好演好她的“痨病患者”,然后消失。不要影响了整部戏的效果和大结局……话说,这大结局难道是——綦友嘉孙尔雅洞房花烛夜?
北秀把安亭溪送回到那间软禁她的小屋正打算锁门的时候,安亭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北秀比划自己心中的疑问。北秀看了看她,叹口气,说道:“我们夫人已经在和孙家商量二公子和尔雅小姐的婚期了。现在时局不稳,二公子大喜的日子怕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