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夫人身高不及安亭溪,此刻,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她,好像她是一只立马就会现原形的兔子似的。
显然安亭溪并不是一只合格的“兔子”,她没有露出怯懦或者慌乱的神情,看上去好像还很生气。綦夫人不由有些诧异,她还好意思生气?
只见生气的安亭溪飞快地写道:
綦夫人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想请你对綦二公子网开一面
让他遂了自己的心愿去从军而已
綦夫人看罢,把本子扔还给安亭溪,道:“还不承认,啊?脸皮可真够厚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搅黄佑隆与孙小姐的婚事?你要真跟我耍横……”綦夫人站起身来,这回,是真的居高临下了“我说过了,你想死就死吧。说到底你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下贱丫头,李清照就算再不忿,她也不能拿对她有恩的綦府怎么样。佑隆到底是我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侄儿,你跟他认识才几天。而且,他真的认识你吗?”
安亭溪用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綦夫人说的对,都对。可綦夫人对自己的揣测却是错的,都是错的。话既已说出口,如果此刻灰溜溜起身便走,岂不坐实了綦夫人说的自己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下贱丫头”了?来历不明是事实,可说到“下贱”……是可忍熟不可忍。
怎么办?如果要跟綦夫人硬碰硬,这是人綦夫人的地盘,自己没这个实力。原是自己把问题想的简单了,想着自己把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自己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别人也就被打动了。而现实是,綦夫人根本不相信你会因为别人做这样的事情,在她眼里,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通过綦友嘉得到荣华富贵罢了。
看来,不是一路人,还真是没法在一起聊天,可既然已经开始聊了,再怎么难也必须要把这天聊完才行啊。谁叫自己不长记性?自己晕过去那天就为此触怒了綦夫人被迫得了三天“痨病”,今天又要不知死活地上赶着找她聊……事已至此,即使还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闪人了……
安亭溪察觉到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咬破了,她拿起本子来,又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