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根？”李清照把他的名字有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悟。

这时，就听鹰儿开口说道：“夫人，我刚才已经问过他，而他也承认就是在会稽替张汝舟看房子的老下人。不知怎的，居然还有脸跑到这里来。”白果张了张口，看了鹰儿一眼，没说话。

“嗯。”李清照点了点头，却没有了后话。

张老根到底是有些阅历的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老奴一听说张大人下狱遭流放，便马上收拾行礼赶到临安来。求夫人开恩，让我见上张大人一面吧。”

李清照看着张老根，冷冷地道：“张汝舟现下押在官府的牢狱之中，你上那儿看去便是，又求我作甚？”

张老根道：“老奴虽没见过多少世面可也知道，现如今整个朝廷都在临安府，张大人原又是朝廷命官，我才去临安府衙的监狱打听过了，说是张大人并不在那里。他们也不知道现如今人在刑部还是吏部的大牢之中，一时之间，你又让我上哪里寻去？万般无奈，只求夫人开恩吧。”话音刚落，就往地上磕起头来。

“你起来说话吧。”坐在一旁的安亭溪似乎听见李清照微微叹了一口气。白果闻言，急忙上前想将张老根扶起来，可老头倔强，仍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高声道：“求夫人开恩。”

“你去看他打算要做什么呢？”李清照问道。

“回夫人话，我听说张大人就要被发配外地，身边如果没个人照应着，这路途遥远世道又不太平，只怕是凶多吉少。老奴伺候张大人多年，如今年纪大了也无甚牵挂，归安老家也不太平，我就想着，索性拼了这老命陪着张大人走到底吧。”

李清照脸上虽仍是没有过多表情，语气却缓和下来，对白果道：“白果，把他扶起来吧。”说完，又把目光转向鹰儿，道：“鹰儿，去看看厨房的菜热好没有，大家都饿了。”

鹰儿看了一眼张老根，又看了看李清照的神色，应了一身便返身朝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