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哥哥么？”纪熙缓步走到格纳面前，轻拢了下前面的衣摆，然后蹲了下来。

眼中是溺死人的雅气温润，看着格纳，“现在外面不安全，先陪老师一阵，过些日子再送你去找哥哥，好吗？”

“爸爸……呜呜呜……找哥哥……”

“乖。”纪熙揉了揉格纳的头，“要做个听话的学生，老师才会喜欢。不哭了，嗯？”

“老……老师……”格纳哽咽了两下，双臂叠放趴在桌上，不再像刚才那样大声嚎啕，但圆嘟嘟的大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睁着，无声的眼泪滴滴滑落。

“还不能出去吗？”万空嘶哑残破的声音响起。

“它还没有打开，抱歉，我也没有办法。”

万空沉默了半晌，“……挺好的。”

“挺好吗……？”纪熙眼底闪过怅惘，“也是，命运早已安排了……最好的结局呢。”

“不参与世事，没有纷争，守着安稳的一隅之地。这是我曾经，梦想过的生活。”说罢，万空的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但终究，都只是梦想呐。”纪熙缓缓起身，听到万空几日以来难得的开口，缓缓拉开对面的椅子，仪态优雅地坐下，丈量过的温雅表情一丝未变，

“我也曾经梦想，肆意纵情，壮阔波兰的过完一生，如今不也是守着这茶舍，变成了少时最讨厌的模样吗？”

黎译擦拭杯子的手蓦地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老师，

谈论自己的曾经！

“梦想只是梦想，最终都会向现实妥协的。何不放下你的执着，直视本心，过好未来的人生呢？”

万空听到纪熙的喟叹，又回到了曾经三缄其口、沉默不语的状态。

“趁着这段浮生偷闲的时间，不如好好理一下未来。出去了后，很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纪熙看着万空，笑意儒雅，璨然若神。

祁凤走在魔都的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灯影交辉，心中空落落的。

大千世界，繁华似锦。

自己却一直都像一株浮萍，飘来飘去，没有一处归宿。

寂寞……虚无……

我究竟……属于哪里呢？

“你看你看！那个小哥哥，背影好帅啊！”

“哇塞！这个身材绝了啊！”

“气质好清冷啊！本来想上去要个联系方式，但那眼神有点冻人，还是算了算了……”

“等等，你们不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吗……？”

“嘶……让我缓缓！”

“这这这！那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勾人凤眸！我的天！！！不会是凤少吧！”

“不可能啊！凰族大群里的姐妹说过，凤少现在是在京城的！”

“不！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这个绝对就是凤少啊！！！”

带着口罩发呆的祁凤听到周围这几个女生的讨论，这才回了神。

眼中闪过无奈和自嘲。

真是……老毛病又犯了！

这时候万万不能再一个人呆着了。

凤眸布满烦闷，抬眼便看到另一边是曾经来过的烁天广场，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旁边几个嘀咕讨论的女孩子看到祁凤进了烁天，交头接耳地讨论了番。

“没事！今天周五，工作什么的明天再说！看帅哥看帅哥！”

夜晚的烁天人声鼎沸，嬉笑打闹不绝于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都抛却了白日的压力烦忧，或逛街或吃饭，享受着这段属于他们的放松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