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火……特别大的火……”一位年迈的婆婆坐在屋前的小木凳上，眼神呆呆，似是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沈少！您来了。”属下看到沈夜进来，赶忙起身恭敬道。

看着沈夜的目光落在不停呢喃重复的婆婆身上，属下赶忙接道，

“就是这位老夫人，刚才在听到我们询问邻家时，不停地说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我们以为她是知道的，只是……”

沈夜眼神暗了暗，扫过老夫人眼中的呆滞混沌，满是了然。

这位婆婆，多半是……

“哎？小伙子你还没走啊！”旁边刚才被询问过的邻家妇女看到沈夜又折返回来，面露惊讶，待看清沈夜面前的老婆婆时，眼神不自然划过嫌弃与鄙夷。

“你们怎么围着她啊！这人是我们这一带出了名的疯婆子，一天神神颠颠的，你们还是离远点好，小心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拍了拍袖子，像是深怕染上什么晦气，远远离开。

扭头看了看跑开的妇女，半晌，沈夜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度转移到这位“疯婆”的老妇人身上。

“特别大……特别可怕……”疯婆一边说着，还一边哆嗦了一下，混沌的双眼出现了深深的畏惧。

“婆婆，是什么……特别可怕呢？”沈夜走到疯婆身边，蹲下问道。

疯婆摇着头，畏惧的眼神半分未减，口中还是不断重复着：“可怕……可怕啊……”

抿了抿唇，沈夜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算了，还是去……”沈夜刚打算站起来，蓦地，被疯婆一把拉住了手。

疯婆人虽老，力气却出其的大，一把竟真的将沈夜拽近了身边。

“沈少！小心啊！”周围的下属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幕，深怕这疯疯癫癫的老婆婆做出什么伤害行为，登时就要冲上去的样子。

只是在下一秒，沈夜便做出一个静止的手势，让所有人停在原地。

疯婆拉过来沈夜，附在他耳边说道，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周围，像是怕什么人发现一般，而后苍老又微颤的声音才缓缓道，

“二十年前……大火……都烧没了……烧没了……”

然后神神秘秘地将手指向了远处的一方向，“火里……火里有人……还有特别大的黑影……影子……把人给吃掉了！”

混浊的眼神蓦地蹦出鹰隼般的锐芒，像是故意讲鬼故事吓唬小孩后的表情。

总之，感觉不是什么可信的样子。

像是看出来了周围人的质疑，疯婆忙向沈夜摆了摆手，特别正经地说，“没骗人！没骗人！……火里还是个小孩子呢！”

说得断断续续，还夹带着方言，一番话下来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理解明白。

周围人都是一脸雾水，沈夜却在听完后，眼底突然布上了一层忧虑，顿了顿，问道，

“那小孩……是你们这里的人吗？”

“没见过……没见过……一道红光……突然就来了……”疯婆摇了摇头，喃喃地说着。

红光……

难道是……

沈夜眼神一凛，不禁嘶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