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呵。”声音似笑非笑，听起来还有几分凉薄。

祁凤抬脚，缓缓走进李霞，眼中的光芒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说明呐，在这附中，在这京城，你是绝对待不下去了。你觉得，一个能为了钱背弃师德，污蔑造谣，满身污点，甚至，未来要坐牢的人，她的未来会是什么光景呢？”

“你在威胁我！”

“谈不上，只是凭我手中的这些证据，足以让你吃上几年牢饭了！”声音淡淡，可语言的巨大重量却像一座巨山一般向李霞压来，扼住她的喉颈，无法喘息。

“你——！”李霞牙关紧咬，面色愠怒。

“想想，在这里说，还是去局里说？”

声音淡淡，却宛若阎王提笔宣判死亡，李霞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祁凤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一双凤眸时不时漫不经心地扫过，可铺天盖地的压力却迎面涌来，

终于，在这样无声胜有声的心理攻势下，李霞再也撑不住，用微弱的几乎像是要咽气的声音缓缓开口，“我……对不起。”

“你觉得，我大老远来这，就是为了听你说一句对不起吗？”祁凤勾唇，精致的眉眼闪过不耐，

“我……”李霞低下头，不知是羞愧还是不甘，半晌，缓缓递出了了自己的手机，“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在你进校前，这个账号给我发了信息，说只要能让你离开学校，就会给我一百万。我们之间，一直都是用邮件联系，确实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祁凤蹙眉，将信将疑地接过李霞的手机——一部老式国产机，看样子都是两三年前的旧款，边缘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

因为手机上了年纪，运行速度极慢，过了好几分钟才打开那个所谓的邮箱。

看到那个小图标，祁凤蓦地了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查李霞资料的时候没有发现邮件这回事！

这是一个自创编码的病毒软件，当被载入被植入者的手机后，会形成一座单方面可阻断桥梁，当信息传递完毕后，传入者便会切断联系，软件自动隐身消失，外界不全机检查根本不会发现有这样一个软件的存在。

在业内，它还有一个别名——流氓告知。

因为刚才李霞有与那边联系过，所以它的自动隐身功能还没有开启，在桌面上倒是醒目的一个黄色信箱框，一眼便可以看到。

刚凝眸将上面的IP地址记下，耳边便被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

“我……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但……可不可以恳求你，先不要把我送到警局……”

抬眸，正好对上李霞那通红的双眼和不知所措纠结在一起的手指。

眼神很冷，面无表情注视着眼前乞求的女人。

“现在怕了？当初收钱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我……”李霞已经有些情绪崩溃，泣不成声。

就在此时，一道推门声突然响起，“妈？是你回来了吗？”

手电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的楼道，由上至下，将这一层照得大亮。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探着头向下望去，一袭白裙，在灯光下是苍白到渗人的脸颊，瘦弱的四肢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失去光泽的干枯长发垂到腰际，活像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只是，当你望向了她的脸时，便会被那温和恬静的笑容吸引，不由自主的忘却她身体的可怖。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过瘦的缘故脱了相，但那一直含笑的眼睛氤氲着的光芒，却如三月清风一般温润心田，让你只看一眼，便再难以忘怀。

听到女孩的声音，李霞慌了，匆匆忙忙抹去了眼泪，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说过让你乖乖在家等着吗！”

“我这不是听到你的声音了嘛，就想着出来接接你。”声音温温柔柔，眸带暖波。

李霞却是心中一酸。

什么来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