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刚刚冷风吹的黎婳鼻子红红的，琼儿关了窗户暖和了不少，黎婳未曾尝过御膳房做的桂花糕，想来是这问天殿里的奴才惦记着自己喜欢这个，便去御膳房里要的，琼儿给端了来。

黎婳喜静，屋子里只有她和琼儿两个人，便双双坐下来品尝宫里做的桂花糕。

“尝尝味道如何？”黎婳递了一块给琼儿。

“姑娘先尝。”琼儿笑眯眯的，她们主仆俩的口味倒是十分相似的。

黎婳尝了一口，可是怎么吃都不如东市那一家的味道和自己的口，也不是这宫里做的味道不好，只是自己习惯了，便觉得还是原来那一家的好吃。

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姑娘怎么不吃了，是味道不好？”琼儿刚刚吃着还是很不错的。

“琼儿多吃些，好吃是好吃，只不过不和我的胃口。”

黎婳又多了哀伤之感。

她是个喜欢习惯的人，就好像生活里多了一个霁寒宵，便习惯了有他，再多一人心中便装不下，有些错过的人便再也不能入了自己的心。

吃东西时，她也是如此，宫中御膳房里做的桂花糕怎么会比不上市井商贩作的呢，只不过都是因为黎婳习惯了那市井商贩做出的味道，再有其他的，也都不觉得好。

这便是习惯，习惯十分可怕，让人戒不掉，特别是霁寒宵知道黎婳喜欢什么，渐渐地把她喜欢的东西全都加入到她的生活中，都成了她的习惯。

就比如黎婳喜欢吃桂花糕，每日早上霁寒宵上朝之前都会命人去东市买了桂花糕回府，有时候霁寒宵也会自己下了朝亲自去买回来，这便是他们两个的相处之道，也是霁寒宵对她无微不至的爱吧。

……

呼啸的北风吹的旌旗呼呼作响，是不是从帐外传来马儿啼叫与将士们喝酒碰杯的声音，远见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山去，一望无边。

帐内燃着蜡烛，炉子里的碳火烧的红彤彤的啪啪作响，不过再也不是上好的红螺碳，帐内也是有些烟。

都是碳火烧出的味道，门口的帘子时不时会有风从那缝隙中吹进来。

霁寒宵坐在案机上翻看着兵书，不过此时并没有龙涎香点燃，连帐篷里的碳火都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