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明点头,“是真的。”
当承办百善堂的谛城富豪吴柏寿被传唤到公堂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百善堂今日有人闹事,打伤了李管事。他还正想报官呢,没想到他们居然恶人先告状,把他给告了。
冯显坐在堂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定是他那一句“把孩子交给百善堂抚养”被楚秋明听进了心里,于是他才去调查了,接着便查出了此事。
但百善堂是干什么勾当的,他早已是心知肚明的,可冯显给了他太多的好处,他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今日楚秋明有心要彻查此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这个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伐果断,战功显赫,他是怎么也得罪不起的。
他思来想去,权衡再三,决定弃车保帅。
楚秋明和齐芸坐在公堂一侧,看见吴柏寿被人带上了公堂,趾高气昂,全然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
“大人!您要替草民做主啊!”吴柏寿没有看见冯显努力给他使的眼色,一跪下就开始做起戏来。
“你要本官为你做什么主?”冯显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问。
“有人无故闯进百善堂,打伤了李管事,还把孩子们都给掳走了啊!”
“啪!”惊堂木一响,吓得吴柏寿一哆嗦,“大胆吴柏寿!本官念你平日为人温和,特许你办百善堂,收纳无家可归的孩童,你竟敢借此买卖儿童,从中谋取私利,该当何罪!”
吴柏寿被冯显的话给说呆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冯显,“大人,这……”
“你还想说什么,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不认罪!”冯显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来人,将吴柏寿压入大牢!”
“慢着。”楚秋明忽然站起来,制止了冯显。
“将军有何吩咐?”冯显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楚秋明。
“本将军只是武将,不该越权。只是此时事关重大,且大运境内大部分城中都有百善堂一类的收容地,谛城或非特例,所以,本将军已经书信回京,让大理寺受理此案,全国排查,决不姑息一人。”楚秋明意味深长地看着虚汗越冒越多的冯显,“吴柏寿收押大牢,暂不论刑,等大理寺来,再做处置。”
冯显还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命人快将吴柏寿押下去。
吴柏寿惊慌,口不择言,“冯显!你个老不死的,我要有事,你也别想好过!”
楚秋明笑了笑,“我们带回来的那些孩子,还望冯大人好些安置,本将军也会派人前来保护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今日事繁,多次叨扰大人,还请大人见谅。往日不曾有这样的闲心在城中游逛,今日得闲,所见之事便也多了。只是,既然身为一方父母官,到底还是要多尽些心,谛城不比其他地方,稍有闪失,可是要背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楚秋明的声音很平静,可每一句话,都让冯显心惊胆战。
“本将军明日再来问那孩子的事情进展,还望大人多费些心。”
“应该的,应该的,将军慢走,夫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