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言……

马晓骁坐在床边，脑海里浮现一篇又一篇过去的影像，她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没有任何焦距，深处显得黯然神伤。

光线不停地淡下去，暗黑的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墨慢慢消融那一片白色的微光，夜空像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只有阵阵微风不燥地刮过海上。

虚晃的远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风轻轻扬起她的发梢，她正朝着深海处走去。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她，只是扑了个空，而后重重摔到沙滩上。

微微张开嘴，从嗓口嘶吼着，扯得声带直打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渐渐地，她完全消失在淡淡的月光下，海面上一片安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安宁地溶于黑暗的夜色中。

“不，不要！”

程浩惊恐地从噩梦中惊醒，激烈的喘息着，身体上的心口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不知道为什么，梦中的女人彻底消失在海平面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真真切切地死去了。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夜色中女人消散的背影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不论他如何呼喊……

程浩自嘲一笑，不过是一个梦罢了，自己倒也是幼稚地当真了。

他动了动身子，扭头看着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马晓骁，想要抬起手，却发现那只胳膊早已麻木无比，他苦笑了一声，然后放下胳膊。

不知不觉已经是白天了，程浩就那样歪着头看了她一夜。

马晓骁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还有些发懵，“程，程浩，你醒了？”

程浩淡淡道，“没醒啊！现在和你说话的，是鬼，怕不怕？”

“不怕。”

没想到他也会这样开玩笑。不过，若他现在真是鬼，也是我自找的，毕竟他是因为我才会……

“你要不要坐起来，一直躺着也难受。”说着，马晓骁上前扶起他。

程浩望着她，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黑眸微闪，“现在外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