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也慢慢变得低沉,逐渐脱离了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回想起第一次见林舟,好像已经过了很久,逐月笑了笑道:“是找我有事吗?怎么不在屋子里等,外头多冷啊。”
“我也是刚来没多久。”林舟摇摇头道:“谭大叔来电话了,说要找你。”
逐月一愣,便想到应该是自己拜托谭忘之调查吴老板的事情有结果了,逐月来了兴致,拍了拍林舟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先等我,我跟金晶说一声,马上跟你过去。”
从梧桐路到谭忘之家院子,中间有段路程,逐月让林舟骑着自行车,然后再带她过去。
到院子的时候,杨老师还在勤勤恳恳加班,逐月和她打了招呼,便进了会客室,用桌上的老式电话拨往海港市。
电话响了半分钟才被人接起,是小穆接的电话,他一听到逐月的声音,便高喊着把谭忘之叫来。
那边的环境很嘈杂,逐月一直听到有讲价的声音,应该是在店里,谭忘之接过电话,对里头问道:“喂,是逐月丫头吗?”
“是我。”逐月点头道:“谭大叔,找我是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对。”谭忘之点头,抱着电话机绕到柜台后头说道:“那个富荣辉制衣厂我打听清楚了,现在的老板的确叫吴光亚,说来这个厂,在咱们这个圈子还挺有名,我在的衣贸市场,不少店子的都在那个厂子里拿过货,是很老牌的制衣厂了。”
逐月听谭忘之说完,眉头松了一点,不过手指在垫着玻璃板的桌面敲了敲,抓住谭忘之的一个用词问道:“你说的现在的老板是吴光亚是什么意思,富荣辉制衣厂还有过几个老板吗?”
“也不能这样说吧。”谭忘之抓了抓脑袋,耐心解释道:“你也知道,海港市这边开放经济是从前几年才开始的,在这之前富荣辉制衣厂还是国营企业,那时候经济不好,整个厂半死不活,后来政策下来,鼓励个体经济,然后就有人动了心思,承包了这个厂,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吴光亚他爹。”
谭忘之讲起故事就很来劲,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老爷子有点本事,硬是把厂子经营回来了,为人也不错,在拿货的同行里也是颇有口碑的,只可惜操劳太狠,半年前积劳成疾,就这么去了,所以现在由他儿子吴光亚接手了厂子,子承父业,也不算换了老板。”
“原来如此。”逐月把事情听完,总算对这个厂子有了大致了解,便继续问道:“那这么说来,这个厂子还是相当不错,值得合作吗?”
谭忘之一楞,摸不着头脑的反问逐月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逐月,你不是想和这个厂子合作吧,我觉得不太行,和他们合作就相当于咱们放弃自己加工的步骤,运输是方便了,但成本也拉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