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鹤话落,有不少人争相举牌,彭娟娟坐在c级包厢里面,斜睨着眼睛看向刘书城:“表舅,你是带我来瞧世面的?”
刘书城慵懒地靠在雕花的凉席上,殷红的唇畔浮起一抹讥笑:“急什么,你就这么寂寞难耐?每晚不去夜店抱男人就睡不着觉?”
“你……什么意思?”彭娟娟被人点到痛脚,脸上有些挂不住。
去夜店消遣日子,是彭娟娟内心最大的无奈,谁叫她有家不能回,每每回到那个冷清的公寓,她就浑身长刺,感觉极不舒服。
“没什么,我是让你来看看这里的世子哥的,比起你找的那些男人,这里聚集的男人本性要好点。”刘书城浅笑道,“其实你可以考虑勾引我啊,这样我就能帮你在彭家说话,你也能过得舒服点。”
彭娟娟听这人出的馊主意,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过脸去继续盯着台上。
刘书城见她生气了,悻悻地摸了下鼻子,闭上眼睛听着门外的动静。
a级包厢里。
韩肖看着台下的竞价有些蠢蠢欲动,那急不可耐的模样终于引起了吴芬的注意。“你看上这个扣子了?”
不等韩肖回话,吴芬继续说道:“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举牌试试。”
韩肖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又摇了下头,“我姐姐有过一玫这样的琉璃扣。”
“你是说韩畅也有?”吴芬拧着眉,“她当年失踪过好长一段时间,会不会跟这个琉璃扣有关。”
其实吴芬这念头也不是天马行空,韩畅当年的事在县城引起了轰动,她也是知道一点内幕。就是韩畅跟帝都城一个公子相恋了,只是身份上的巨大差别,两人都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此韩畅的腿也跛了,回到家里后每天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出门,郁郁寡欢地过了这么多年。
韩肖听到吴芬的猜测,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在上面的鹤快要敲定时举起了牌子。终于将琉璃扣成功拍到手。
“钱的事情,”韩肖回头看向莫辰旭,“可以先帮我垫么?”
汤煜阳瞧了眼旭的眼色。拉着韩肖走了出去,等他们再进来时,台上已经拍卖了两样物品。
第四样出场的就是吴芬的红宝石和珍珠,上面的鹤一掀开那个遮盖珠宝的红布。红宝石折射出耀眼的红光,配上珍珠的圆润光泽。惹得台下的贵妇们都移不开眼。
“a级红宝石代表炙热、真挚,珍珠微暇,光泽度极高,这两样都是时下国际上备受追捧的珠饰。这袋饰品有四百颗红宝石、三百颗珍珠。底价五千万元,每次举牌加价两百万元。”
等鹤话落,台下许多贵妇们争相举牌。其热闹场度看得吴芬心头狂热,这种场面维持了二十多分钟。最后花落舒家。
上面的鹤笑道:“八千万元最后一次!恭喜舒家获得这么多珠宝,鉴于这次珠宝的来历不透明,我们暗城会对这些珠宝奉养一个月,因此收取的手续佣金由以前的百分之二提高到百分之三。”
台下的舒母扬起骄傲的笑容,微微朝鹤颔首,引得周围的不少贵妇的羡慕。
这边的吴芬不明白奉养是什么意思,不解地看了眼辰旭。
“奉养就是跟养玉一般,将首饰恢复最大的光泽度和通透度,另外会请念慈庵的无量师太开光,以期将珠宝由不祥转化为吉祥。”莫辰旭说完,瞧见对面的a级包厢里走出来的人,脸色瞬时变得难看。
段少天眼尖地看到那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秦烈,此时他正面露酒态,抱着头靠在台柱面上,不时地摇头晃脑。
“我出去一下。”汤煜阳站起身来。
吴芬顺着辰旭的视线瞧过去,对于那个中年男人感觉有几分面熟,却没有声张。
等暗城的人将转账的凭条拿了进来,吴芬这才淡笑地接了过来,拉过韩肖商量了一番:“总共拍卖款是八千万元,扣除佣金二百四十万元,这里是七千七百六十万元,我们平均下来是三千八百八十万元。我打算存二千万元进银行吃定期利息,剩下的拿出一千五百万元用来买金条作投资。我建议你跟我一样操作,不过你存两千万元定期,再拿一千万元买金条,剩下的八百万元拿来投资原油期货,八十万元用来零用和装修房子。”
“就听你的。”韩肖也没拒绝这笔钱,想着以后再慢慢还小姑的人情。
外面的汤煜阳扶住左右摇晃的秦烈,急切地问道:“义父,你怎么喝得这么醉?”
秦烈这会已经意识模糊了,只是心里的揪痛让他无法闭上眼睛,他双手抠住汤煜阳的手掌,语气悲切地说道:“治儿她娘也有一玫琉璃扣,那会她带着面若桃花,真是好看极了。可惜,她走了……”
治儿她娘?那个义父曾经苦苦相恋的女人,为此不惜明面上对抗孙爷爷,哪知换来的是巨痛。
“义父,你喝醉了,我这就送你回房。”汤煜阳叹了口气,幸亏这通道上没有人出来,要是被义母给听到了,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等汤煜阳回到包厢时,吴芬一行人正准备起身,“就走了?”
“是我和吴芬、韩肖先回去,你们在这里多呆一会,要是遇上中意的东西可以拍下来。”莫辰旭淡然地说道。
汤煜阳往台上看了眼,正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便点头道:“那好吧。”
吴芬三人往外走,正好碰上彭娟娟跟一个男人在前面走。
“我们走慢点。”吴芬抓住莫辰旭的手,往前面看了看,随即放慢了速度。
前面的彭娟娟正不喜地听着刘书城说话,今天晚上她真看不透表舅舅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一直都在对她普及孝道。难不成他觉得是她对不起家人。
彭娟娟冷哧一笑:“表舅,你现在过得比我好不了多少,听说莉姐宁愿在外面吃苦,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守活寡。”
刘书城闻言,身形不由一顿,板着脸朝彭娟娟看了过去:“你想在华大平安毕业,就不要逆我的意思。否则我的手段可是不比你妈仁慈。”
彭娟娟猛然一醒。这才想起辈份之差,白着脸辩解道:“我是替你觉得不值,没有别的意思。”
“最好没有别的意思。要不然你的腿估计站不直了。”刘书城愤然地丢下一句话,径直大步往前走了。
彭娟娟知道表舅的手段厉害,有些害怕了,连忙急步追上去。
后面远远跟着的吴芬一直关注着彭娟娟的动作。见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前去追那个男人,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
等吴芬回到家。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随意地清洗一番身子,就爬上床睡觉了。
等她睡着时,放在柜子里的钵不断地上下窜跳着。数千里之遥的念慈庵木鱼声连连不断,坐在灯前念经的无量师太闭眼养神,心思却飘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