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龅牙将盆放地上，打开了门。

龅牙的爷爷原来是这块的赤脚医生，懂些医术。

可是后来医死了人，到他这边看病的人就少多了。

白谨言一进门，也没客气，把一百元钱和那些中药沫拍在了龅牙爷爷的面前。

“爷爷，你看看这些药是啥？”

龅牙爷爷见到钱一喜，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你稍等，我给你看。”说着就去摸老花镜。

他一根一根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嘟囔着，“三棱、莪术、水蛭、麝香……”

“这些都是干啥的？”白谨言急不可耐的问。

龅牙爷爷眉头拧了起来，然后转身去翻那个老到掉页的医书。

翻到最后，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笃定，“孩子，这是打胎药啊！可不能乱吃啊？这是谁的药方啊？”

打胎药？

白谨言如临冰窖，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打胎？谁怀孕了？”龅牙凑了过来。

白谨言走近一步，“爷爷，不会弄错吧？”

龅牙爷爷将医书一摆，指给白谨言，“你看看孩子，每一味药上面都有写，你看是不是啊？还有，现在你们都用手机上网，你在网上也能查到。”

白谨言不信，真的对着药材的样子，用手机去查。

查完一个，不甘心，又去查另一个。

绝望一点点将她淹没，

原本清亮的眸光慢慢变得黯淡，一滴泪珠在眼角无声的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就像她的心。

“姐，到底谁药要打胎啊？”龅牙还在好奇的追问。

白谨言再抬头，目光凌冽，“你要敢出去乱说，小心我废了你！”

龅牙吓得立刻捂住嘴。

面前女孩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好可怕。

她脸上的那道泪痕，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白谨言搓了搓脸，深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苍白的小脸有了点血色。

见龅牙和龅牙爷爷满脸的疑色，她不得不放缓语气解释道。

“我一朋友学中医的，这是她的考试题，让我来问问。”

理由是她胡诌的，她真的没心情编什么完美的借口。

说完，转身就走。

可是刚走了两步，她又折了回来，将另外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拍在了桌子上。

指着龅牙爷爷身后的小瓶子，“那个，给我一瓶！”

……

白谨言原路返回，从苏美美的店里出来的时候，果真看见蒙荣已经过来找人了。

“白小姐，回家吃饭了。”

蒙荣迎了过来。

“知道了！”白谨言淡淡的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晚饭很丰盛，滑炒虾仁、翡翠豆腐、东坡茄子。

白谨言调皮的嗅了嗅满桌的饭菜，“不是不让我吃肉吗？怎么又做东坡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