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日,朝野上下相对平静,于朱见济而言,每日就是学习学习还是学习,一点波澜都没有。
但是在八月二十五这天,朱见济得到了王义的上书。王义作为朱见济在外的重要棋子,三天两头地上书,所以上书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内容。
王义在书信中提及大明盘踞着一股奸邪,遍布北方各省,专以买卖妇女儿童、采生折割为业,人数可能就数百,但是为害不浅。目前已经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山东临清县可能是这帮人的一个重要据点。王义在书信的最后主动请缨,想要亲自查明此事,希望朱见济准允。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老实说,朱见济不怎么想要答应。倒不是说不愿意,而是这种案子以他的能力很难查清,山东太远了,连北京城朱见济都没有站稳脚跟,更不要说更加遥远的山东。眼下正是用人的重要时刻,朱见济不愿意放王义离开。
但是,买卖妇女儿童,还行采生折割之术,罪责不小,人数虽说只有数百,但是这些年指不定祸害了多少家庭,罪大恶极,人神共愤。要朱见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睬,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奈何,朱见济只能够请求外援,在上课之余,朱见济和自己的师傅胡濙交流,便说起此事。
胡濙听完后,眉头为之紧锁,愤而起身道:“竟有如此奸人结党,简直是法不可恕,死有余辜。殿下且宽心,老臣必定会启奏天子,还百姓一个公道。”
朱见济赶紧将师傅胡濙拉住,道:“师傅且稍候,眼下这个消息也是手下人传来的,尚不曾证实。若是查证属实,另行禀报父皇不迟。”
胡濙怒容稍霁,坐了下来,“说的也是,此事若是属实,少不得论罪不少人,是要斟酌一番才是。”
朱见济连连点头,“本宫打算让下人去此地探查,不知师傅可否知晓当地主官?有人帮着办案,免得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东宫官属俱有重责在身,轻易不可动,不知殿下欲用谁人?”
“此事本是前番收容的孤儿们探查得来,自然是要用他们。”朱见济的话语显得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意思。
胡濙忍住了笑意,“此辈孩童,便是真的知道些许只鳞片爪的事情,当地主官见到他们恐怕也会心生轻视。这样调动不了当地官吏协同办案,不可。”
朱见济知道这个道理,否则何必和胡濙说及此事呢?就是希望胡濙这个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的人能够为自己找个人来呀!
“殿下若是真的要查办此案,老臣倒是有一人举荐!”
朱见济喜不自胜,问道:“敢问是谁人?”
“御史张蓥!”
朱见济身为太子,虽然不是每一个臣子都会关注,比如一些九品芝麻官肯定不会关心,但是一些重要的官员还是会上心的,特别是言官。朝中御史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掌握监督权,实权不小,日后升迁空间巨大,自然在朱见济关注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