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佃户交总产量一半的租子来,这帮管勾皇庄的宦官竟然只送总产量的十分之一。这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一点。
朱见济初而震惊,但是震惊之后便是猜疑,因为这件事太过于离谱,就好像说小学生百米跑比博尔特还要快一样。
“你可有证据?”
刘敬自怀里抽出一份账簿来,道:“这上面记载有十事,皆是宦官侵吞皇粮的铁证。陛下若是不信,小人愿与一干公公们对峙。”
朱见济取来看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不过朱见济并不通晓此间底细,暂时也不敢确定此事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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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说,那你去把王诚等人唤来。”刘敬应下不提。
不多时,双方到场,王诚等人见礼道:“老奴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济挥手道:“起来吧,今日找你们来,是有关这皇庄的事情,刘敬查得尔等收租过半,送入内库的不过只有十分之一。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朱见济原以为他们还会狡辩一下,或者说自己全然不知道此事,将罪过推给小宦官的,结果没有想到答应得如此干脆。
见王诚等人一副此事合情合理的姿态,朱见济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拍桉怒道:“尔等身受国恩,就是这般去办事的吗?今日若是不将此事说个明白来,朕将尔等一个个全部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王诚不慌不忙地道:“启奏陛下,内库钱财有两宫太后分管,便是天子取用,仍需求告。先帝为摆脱此桎梏,凡皇庄所得,送入内库的不过是五分之一,余者皆自行取用。”
朱见济更是怒不可遏,什么都是先帝安排,都拿先帝来压他,想要让他知难而退,做梦!
“哼,尔等一个个以为先帝驾崩后死无对证,将所有事情推在先帝头上便可以了是吗?”
“老奴不敢,只是宫中账册俱在,陛下若是心中存疑,大可取来一见。”
朱见济恨得牙根痒痒,什么狗屁账册,就是一些数字而已,玩弄一些手脚再简单不过,王诚敢说就一定准备好了后手。便是去查,让谁查,查出来之后势必又是一番扯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理清楚这些湖涂账。
“此事既然早已有之,为何不及早禀报上来,朕看尔等分明是想要欺朕年幼,侵吞下这些钱粮来。罢了,罢了,朕也乏了。身边之人都信不得,索性用外朝之人,此后皇庄诸事,也不用尔等去管理了。”
王诚等人听闻此言,面容大变,道:“陛下恕罪,老奴昏聩,无意冒犯天颜,若是启用外朝之人,这皇庄钱粮怕是十分之一都送不过来。儿郎辈便是有个别人贪心了些,也绝然不敢收太多。还请陛下明鉴呀!”
朱见济却是不愿和他们多言,自行离去了,准备找彭时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