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通了,反正他就是个小小的跟班,少爷敛财他就跟着爱财,少爷散财他就帮着往外扔。
总之,跟着少爷就对了。
箱子里,部分财物是有事相求送的,部分财物是干股红利分到的,还有部分则是原来的白珞自己开口索要的。
白珞刷刷记个不停,一边记一边在心里感叹。
啧啧啧,这也敢收,真是胆大包天!
啧啧啧,竟然明要,真是无耻啊无耻!
柴胡边拆边说,白珞边听边记,两人整理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中间只休息了不到一刻钟,用来匆匆扒几口胖大海送进来的午饭。
等终于清点完箱子里的财物,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古时的未时了。
柴胡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都说得已经发麻。
白珞看着地上的两堆财物,大的那堆是可以退还给原主的。
小的那堆则是或因原主已经离开,比如行商的商人;或因种种原因不便退还,比如因为交钱而免除徭役的。
总之,除去能退还的几万两银票和财物,白珞手里还剩下了不到两万两银子和一些首饰字画。
财产一下缩水到只剩一成,白珞却终于松快的吐了口气,胸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柴胡,这两天你什么也不用干,就挨家挨户的把东西退还,要是有问起缘由的,你就说本官清夜扪心,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愧疚不已,决定重新来过,以后定当律己以廉,抚民以仁,好好造福一方百姓。”
柴胡念了几遍把话记住了,就带着财物和清单领命而去。柴胡走了,白珞也没闲着,跛着脚出了厢房叫人。
“姜信,姜信!”白珞叫。
姜信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妻,每日里就睡在县衙前院,顺便把县衙的夜班给值了。
白珞身边,除了柴胡胖大海,就是姜信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是除了卖身契在她手里的柴胡和胖大海外,她第二信任的心腹。
果然没一会,姜信就快步走了进来。
白珞吩咐道:“大家午饭吃完也休息好了,你去通知县衙的人,申时一刻在正厅集议。”
“是,大人。”姜信领命。
一刻钟后,苗芜丁一,王海,何三何四都到了正厅,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吴之善。
柴胡不再,姜信给大伙上了茶水。
白珞接过茶水,扫视了大家一眼,目光在看到吴之善脸上的时候,眼角抽动了一下。
“吴主簿这是?”白珞迟疑着问。只见吴之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角那里肿得老高。
走进正厅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
吴之善这是也被铜盆给砸了?
这得多少个铜盆才能被砸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