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车回去吧,”姜楠初随手招来一辆车,向司机报了个地址,把傅泽楷塞到车上,又掏出一百块钱,“纳,给你,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惹得司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傅泽楷。
“喂!姜楠初,你……看着姜楠初离去的背影,傅泽楷心中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走得这么急,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看什么看,还不走?”可怜的司机,他是招谁惹谁了啊!!
“楠初,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一进‘蓝色天空’的门,就有熟客跟姜楠初打招呼。想起来姜楠初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两年了。说来好笑,两年前,因为一次在电视中看到调酒师调酒时的那种潇洒帅气,使得姜楠初从此立下了要成为调酒师的志向。于是她来到了当时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酒吧‘蓝色天空’,死赖着不走,要这里的调酒师傅王老收她为徒。而那王老因为扭不过姜楠初死缠烂打,而姜楠初也确有几分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就……不用说也知道了吧。
自从王老走后,姜楠初就成了‘蓝色天空’的主调酒师。
“小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受累了。”姜楠初转进吧台对着同是调酒师的刘波明说。
“没关系,你还不总是替我代班。”刘小明笑笑。
“给我一杯‘情迷蓝色’”旁边一个客人叫道。
“好的,马上来。”姜楠初应完,转过身拿起调酒器,熟练的将几种不同的酒倒进调酒器里,盖了盖子,以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摇晃着调酒器(哇!花样调酒耶,曾经它可也是伊洛梦想要成为的职业哦,真是帅呆了),引得旁边的客人连连鼓掌。
“您的‘情迷蓝色’好了,请慢用。”姜楠初将酒放在那客人的前面。
“我说楠初啊,你这一手还真不赖呢。”那客人称赞道。
“哪里啊,还不是因为你们肯捧场,要不就我这点能耐能入谁的眼啊?”
“是吗?那……”
“给我一杯‘蓝色梦想’。”服务员的声音插了进来。
“‘蓝色梦想’?”姜楠初以疑惑的眼神询问着那个服务员。
“那边最角落里的一位先生。这杯都已经是第四杯了。”姜楠初顺着服务员指去的方向看去,就只看到一片黑暗。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这杯酒等一下我帮你拿过去。”姜楠初对着服务员说。
“哦。”
其实也难怪姜楠初会诧异了,‘蓝色梦想’虽说是‘蓝色天空’独创的酒里面最有名的,但是,举凡所有经常上酒吧的人都知道,这个酒出名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喝,因为论口感它比不上刚才的那杯‘情迷蓝色’。而它出名则是因为哪怕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撑不过五杯。所以,这酒向来是店里很少有人点的。
姜楠初端着一杯‘情迷蓝色’来到那个角落,“先生,您的酒。”
将酒放到桌上后,姜楠初自己也找了个位子座了下来。这里可以说是全酒吧里最暗的地方了吧,姜楠初心想。即使离得这么近,姜楠初依然只能看出那个人轮廓。听到姜楠初的声音,那个人将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不过却不是看向姜楠初,而是看着桌上的那杯酒。
许久之后,那人才用他那低沉而略微浑浊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我要的酒。”
“是的,这是我请你喝的。”姜楠初声音轻柔的说道,“这是本店最不容易醉的酒。”
“我没有醉。”像是证明什么似的,那个人将头抬起来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雪亮,显得过分的清冷。
“其实,醉只是人的一种思想表现,”姜楠初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有些人只是看些平常的花花草草就会醉意朦胧,而有些人即使已经无法用大脑正常的控制身体却依然思想清晰。看您如此雪亮的眼睛,我又怎会以为你醉了呢?”
“你……”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身体却慢慢向旁边倾斜。
“先生?”姜楠初连忙过去扶住他。
如此近的距离,使得姜楠初看到了那张脸,即使有点模糊但却绝不会看错的脸,“傅学长?”为什么他会露出这种表情。
姜楠初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傅子风从出租车里拖了出来。一手扶着傅子风的腰,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坚难的用钥匙打开门。因为客厅灯的开关在厨房那边,又不能把傅泽楷叫起来开灯吧(不被骂死才怪呢),也不能把傅子风就扔到地上先去开灯。姜楠初就想先把傅泽楷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再过去开灯。
姜楠初扶着傅子风坚难的往记忆中的沙发走去,‘应该就在前面了’姜楠初想,‘这里是茶几,这里应该就是沙发了’姜楠初判断着,因为茶几和沙发之间只有一点间隔,姜楠初小心的将傅子风的身体侧过来,自己也跟着侧过身。就在姜楠初成功的侧过身的时候,她的脚却撞到了茶几的一角,疼得她手劲一轻,傅子风就失重的往后面倒去。而傅子风的手却依然搭在姜楠初的肩上,结果就是姜楠初和傅子风一起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间显得格外的响亮。感觉身下的人动了一下,于是就想起来。可是就在她以为可以成功起身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又直直的往前面倒去。
而也在这时,客厅的灯亮了起来。想也知道是谁开的灯了,姜楠初毫不惊讶的发现,自己此刻正贴在傅子风的上面。黑线爬满了姜楠初的头,‘应该还没有被看到吧(因为被沙发背挡着),快点起来的话就没事了。’不知道为什么,姜楠初就是不想傅泽楷看到这副情景。
“你们在干什么?”傅泽楷愤怒的声音自姜楠初头顶上响起,然后就见他以神速从沙发后冲到前面,掰开傅子风的手,将他们两个人分开。姜楠初知道,这下子完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嘿嘿~傅泽楷,是你啊?”姜楠初干笑两声企图蒙混过关。
“你……”一想到刚才姜楠初将自己撇下就是为了去见傅子风,而自己却在家里因为她的事而睡不着,傅泽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看到刚才的那副情景。虽然一开始傅泽楷就知道姜楠初之所以来这里做家教是为见傅子风,可是现在亲眼见到她和傅子风这样,傅泽楷的心里却闷闷的,感觉就像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了别人一样。
‘自己喜欢的东西?’傅泽楷被这突然出现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傅泽楷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几分。
“就算你再迫不及待,也该找个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地方做吧。”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傅泽楷以粗重的口气说,转身就急急的上楼了。
“等等!”姜楠初跑去过拉住了傅泽楷说的手,“那个……那个……”姜楠初看看傅泽楷,又看看依然躺在沙发上酒醉未醒的傅子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傅泽楷一脸的不耐烦,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紧张,眼里闪过一丝期。似乎从刚才看见他们起傅泽楷就在期待着什么,是希望姜楠初的解释点什么吧
“那个……我想……”姜楠初不晓得该怎么跟他说,让傅泽楷看到她跟傅子风使她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异样,“那个……就是……你……能不能帮我把傅学长搀回他房间里去?如果学长在这里睡一夜的话会生病的。”
“你拉住我就是为了这个?”傅泽楷阴沉的声音叫姜楠初担心的抬起了头。‘你就这么担心他?’这句话傅泽楷没有问出口。
“傅泽楷,你听我说,我……”看着傅泽楷那阴沉的脸,姜楠初直觉得就想跟他解释。怕他误会什么。可以转念又一想,就算误会了又怎么样?姜楠初不禁为自己反常的心理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怕傅泽楷误会呢?
“算了,不帮我就自己来。”姜楠初为心中莫名的思绪感到不安。
看着姜楠初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傅泽楷以一阵风似的速度从楼梯那边冲了过来,将傅子风拽了过来。
“e~”看着姜楠初疑惑的眼神询问他,傅泽楷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我怎么说也是他弟弟,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的。呵~~~”转得多硬啊,特别是最后那笑声,简直就是以第四声发出的。
“看什么看,你先上去把门开开。”傅泽楷见姜楠初还是没有动静,“快去啊!”
“哦!”傅泽楷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怪,因为他在姜楠初转身的时候看到她笑了,直觉让他知道她是在笑他。傅泽楷在心里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过来帮她,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看见了姜楠初那样亲密的搂着傅子风而过来将他们分开的。
回到房里,姜楠初仰面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终于告一段落了,今天天真是累死了,’姜楠初不禁又想起了再酒吧里时的傅子风,为什么他会露出那种表情呢?好像是背负了很多秘密似的?跟这段时间里自己所见到的好像是两个人一样。‘唉~~不想了,不想了,今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先是搬家,然后是傅泽楷那小子……’
傅泽楷……想到傅泽楷,姜楠初突然想起来,风才看见他的时候,好像他脸上的伤都没有处理。‘臭小子,想死了啊,真是的,发炎了怎么办?’姜楠初愤愤不平的想。
“是你?”傅泽楷显然没有想到站在门外的会是姜楠初。
看见站在门里的傅泽楷的时候,姜楠初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傅泽楷的房门前,不知什么时候敲了傅泽楷房间的门。姜楠初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箱,不明白傅泽楷伤口发不发炎关自己什么事啊,为什么会一想到他的伤口有可能会发炎心里就会担心的想要过来看看呢?
‘一定是因为他是傅学长的弟弟,又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才会担心的。对了,一定是这样,没有老师会不担心受伤的学生的。’姜楠初在心中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你不要告诉我你三更半夜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看着你手里的东西发呆?”说真的,看到姜楠初提着药箱出现在门口虽然让傅泽楷吃了一惊,不过却也让他的心情莫名的好,心里感觉暖暖的。她是在担心我的伤吗?笑容不自觉的扬起。
“我……那个……我是刚才看到你脸上的伤好像没有处理过的样子,所以过来看看的。”姜楠初低着头。
“是吗?”傅泽楷无法遏制笑容在他脸上扩大,可是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要不是你是傅学长的弟弟,我才不会来看呢。”像是为了坚定这个理由似的,姜楠初让扬起脸,绽开笑容,“好了,快进去吧,我帮你的伤口消消毒。”
拽着傅泽楷来到床边,让他坐在床沿上,而姜楠初就站在他面前微倾下身子对着他脸上的伤口涂起了消毒水。
看着细心的给自己上药的姜楠初,她的脸离他的脸不到10公分,卷俏而浓密的睫毛微擅着,小巧的鼻子,此刻它吐出的气息微微扫过他的脸颊,让傅泽楷的心神一阵荡漾,还有那平时喋喋不休的小嘴,此刻微启,那红润的颜色似乎是在向他邀请,心跳逐渐加快。傅泽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视线移开,很快的他发现那更糟。
傅泽楷眼睛直视着前方,姜楠初的睡衣的领口随着她上半身的倾斜而往下搭拉着,一片雪白的肌肤在里面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傅泽楷很清楚那是什么。
傅泽楷知道自己不该再盯着那里看的,可是,视线好像定住了似的,怎么也移不开。傅泽楷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困难咽了咽。
“怎么头顶上也会有伤呢?”姜楠初忙转身拿起了刚放下的消毒水,将头探到了傅泽楷的头上方。傅泽楷的视线无可避免的对上了姜楠初的。这次离得更近,近到似乎只要姜楠初一个深呼吸傅泽楷的脸就会贴上她的。
还在傅泽楷眼前浮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傅泽楷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一股燥热在往上升。傅泽楷虽说还只是个高中生,但这是什么感觉他心里很清楚。
“怎么还没有完?”傅泽楷开口,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里将头稍微往旁边侧了一下,好避开那片会引人非非的景色。
“别动,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伤口被你这么一动又被头发挡住了。”姜楠初说着,用手将傅泽楷的头按正,不让他再动。
扣……扣……子……开……了……
也许是刚才姜楠初转身拿消毒水的时候就不小心开了吧,适才姜楠初用手按住傅泽楷的头时动作幅度有点大而迁动了它,也许是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扣好,也许……已没有也许。
傅泽楷眼睁睁的看着姜楠初睡衣上面的第一颗扣子松开,大脑在那一刻罢工了。
“好美。”傅泽楷呢喃了一句,虽说只是露出一小部分,阴影的作用,使得那条沟显得很深,上下起伏的呼吸使得那片更加的若隐若现,在黑的作用下,那白显得更加的白,更加的引人遐想。傅泽楷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把头转过去,再告诉她扣子开了让她扣好的。
可是,该死的,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视线移开。而且,他总深得哪里不对劲。哪里呢?终于……
“好了,”姜楠初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拍拍了手,转身把消毒水放好。
就在姜楠初转身的那一刹那,傅泽楷看到了……
最后,傅泽楷看着渐渐逼近的那片,晕倒……
“傅泽楷!傅泽楷!快起床了!快点!”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声接一声,不间断。
‘这家伙,一大早的不知道想干什么,都已经放假了啊。’傅子风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哦。”姜楠初那爽朗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而且听着门把转动的声音,傅泽楷知道她是要进来了。傅泽楷连忙躺下假装还在睡觉。
其实傅泽楷从昨晚姜楠初走后醒了一直到早上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啊。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又懊恼自己没用,才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就晕倒了。照理说他傅泽楷连□□的都见的啊,为什么只是看见姜楠初一点点的春光就受不了了呢?
“起来了啦,懒家伙。”姜楠初一进门就对着傅泽楷大叫,然后跑过去对他又揉又推,不过可能是手劲过重,傅泽楷觉得应该用又打又掐比较恰当。
“我告诉你哦,别以为你现在放假了就可睡懒觉了,快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姜楠初见自己‘好言相劝’没有效果,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感觉到姜楠初离开了,傅泽楷才松了一口气,真是的,那家伙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傅泽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刚才她的言行来看,她一定还没有发现昨天晚上那件事。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傅泽楷又闭上眼睛躺好,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几分钟过去了,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知她想玩什么花样?傅泽楷在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自然苏醒’呢。
姜楠初手里拎着一个小铁桶,那是她原本打算往傅泽楷身上浇的。(真是有够狠啊!在快过年的冬天,她竟然还时刻准备着这些东西。可怜的傅泽楷,我周情你。)然后她看到了刚才还是背对着她睡的傅泽楷可能在她刚才出去的时候翻了个身,此时正面对着她。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了正躺在床上的傅泽楷的身上。微闭的双眼,平静的五观,没有平日的针锋相对,显得那样的安详而而柔和。虽然平日里姜楠初总是否认傅泽楷长得帅,其实她心里清楚,傅泽楷长得并不比他哥哥傅子风逊色。而睡着了的傅泽楷却像个孩子似的。
乌黑的头发此时凌乱的散着,平日里总是充满嘲讽的眼也轻微的和着,俊挺的鼻子在阳光上显得更高更挺,而那平常总是恶言相向的嘴,是那么的薄而感性。那副画面美得叫人心动,宁静的叫人不忍打扰到他。(天哪,简直就是我最喜欢的《从今开始魔王》里的保鲁夫拉姆再现嘛,人生得此美景,死而无憾啊!)
“好美。”姜楠初呢喃道。(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嘿嘿嘿,请原谅伊洛的才疏学浅,会的形容词不多)
姜楠初像是着了魔似的,伸手想要往傅泽楷的脸上摸出,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手上提着的铁桶了。于是……
“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