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叔坚持要月纱睡里间儿,他自己把两个椅子对着一摆就打算睡门口。月纱不好意思占人家的窝,她谢绝了大叔,在木屋旁边支起帐篷。
大叔担心得很,“甭看这山不咋地,里边儿还是有些个野畜生的哟,姑娘你睡那里头哪儿安全啊!你就睡屋里吧,别怕,我不会对你咋样的。”
月纱哪里是担心大叔会对她图谋不轨,她只是想回空间睡觉,又不好凭空消失,也不能坚持说她要顶着月光下山。可是在外面搭帐篷确实很古怪。
“大叔你睡床,我把帐篷搭在外间可行?”
“好,好,”大叔帮她把帐篷搬进木屋里,将帐篷的钉卡在木头缝里。
月纱邀请大叔参观她的帐篷,内部面积有足足五平方,占了他木屋外间的四分之三,和里间一般大。她的睡袋蓬松柔软,大叔忍不住多摸了两把。村子里一般盖的都是自家弹的棉花被,厚实保暖,但是在木屋里沾了湿气,没有羽绒被这么轻柔舒适。
月纱看见大叔的动作不由得微微叹息,吴央曾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这世间上的苦难千种万种,又有谁能够真正的解决所有人的困难让所有人都生活得幸福快乐呢?帮别人杀一只丧尸也好,给他们一瓶水也好,替他们砌一面墙也罢,就能真正解决问题了吗?
能帮一个是一个固然是一种善,然后呢?当有能力的人离开之后,谁来抵挡下一只丧尸谁来给他们另一瓶水砌另一面墙呢?
她总觉得,只有绝望才会激发一个人的无限潜力,才会让一个人愿意去拼搏去奋战。随手的帮助有时反而绊住了一个勇者的脚步,令他从重生变为苟延残喘。
至于那些被绝望淘汰的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她倏然皱眉,自己这么冷静残酷的想法,又是源于何处呢?她立在那里,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心慌。
大叔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像是对她帐篷的称赞。
月纱回过神,想着既然大叔帮了她,走的时候给大叔留点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