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月纱捏紧了拳头，忍不住走向十三王爷，有一种揍他的冲动。她的脑子有点乱，凭本能的反驳道：“不！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一切才会发生。残忍的人是你，不择手段是你，我只是努力让这一切不要发生，努力为你粉饰。”

“是吗？如果是这样，你大可走人。”十三王爷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忍不住扬起嘴角，“你，还站在这里，为我的事情操心，不是很好笑吗？承认吧，我们就是同类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月纱抓紧了桌沿，指甲深深陷入木面。不，她是因为任务，一切因为都是因为任务的要求！如果她能弃权，她才不会和这个变态大魔王共处一室，如果可以改变目标人物，她一定立刻马上当即就让十三王爷与世长辞。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脑子运作起来，松开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的刻痕，语调也轻松起来，“如果是这样简单，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一定要助你登基？”

“我刚才说了，我们是同样的人，可能比起你自己，你的心更先意识到这一点。”十三王爷用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月纱的心脏位置。

月纱忍俊不禁，“尊敬的十三王爷，没想到，你除了手段残忍，自信心爆棚，还很有想象力。既然你今天特地来找我秉烛夜谈，不如，我们就把话说开了。”她双手用力，一跃坐到桌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月姑娘的泰然自若，“你说的没错，我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但是，我比你聪明，我可以兵不血刃达成目的。我也不是在帮你，只是在完成我自己的任务。不过，有一点，阻挡我完成任务的人，我一定会铲除，哪怕，是你。”

月纱凭空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食指穿过护弓，在手里转着玩儿，等着十三王爷的回应。

“漂亮，”十三王爷慢条斯理地鼓起了掌，他扬着下巴，一点也不像平日里一板一眼的那个人，睥睨地看着月纱，丝毫不惧怕她的威胁，“气势还真有两分月神的意思。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手中的资源少之又少，可供调遣的人根本上不了台面，除了月字号商铺风生水起，其他的事你能做什么?别说我，就连老七、老三，恐怕连老十都比不过。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就怕你不问，”月纱听到心仪的答案，愉快地笑起来。瞬间稳住手枪，瞄准十三王爷的小腿。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她不会失了准星。

没有杀气，没有进攻的准备姿势，十三王爷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人手中的小玩意儿是一把武器，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枪。疼痛让他失了形象地惊呼，鲜血从他的长衫底下流了出来，浸湿衣摆，“你！”

“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我，不要再用什么毒辣的手段。也别随随便便揣摩我，威胁我。我的力量，不是你这样的蠢货可以想象的。你再惹我，下一次，受伤的就不是一条小腿了。你放心，就算瘫痪了，没了四肢了，没了十指了，你只要有个屁股，就还能稳稳地坐在皇位上。”

十三王爷定定地看着秦月纱，连腿上的痛都感觉不到了。他看见她背后喷涌而出的黑色气息笼罩着整间屋子，她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像月神，而是死神。

“记住了，我跟你，不一样。你，不配。”